第二十一回 投宿[第1页/共2页]
如果不是她率性,把娘吵得没了法,娘也不会让人把染了风寒的施清如给移到柴房去,施清如阿谁死鬼娘……死去的大伯母也就不会显灵,让施清如一下子变得那么短长,连善宁大师都收不了她,娘的奥妙便也不会暴光,家里便至今都能一如往昔了。
施兰如等祖父祖母和父亲都出去后,才敢放下捂着嘴的手,哭出了声来。
说完不由分辩推了施二老爷出去,余光见施兰如趴在地上捂着嘴,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由讨厌至极。
所幸现在还没出正月,天下各地的客商们起码另有一半儿没解缆上京,或是在上京的途中,投宿还算顺利。
施清如任她骂,只定定看着她,眼里尽是森然与冷嘲。
施老太爷闻言,想到张氏自进了施家的门至今,一次都没回籍拜见过他们两老,四时八节亦只是打发人随便送点银子礼品返来,内心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她如何就会沦落到本日这般境地的?
却让施兰如不寒而栗。
她丈夫正等着她,一见她返来,便低声道:“我已经打发人快马加鞭回府去给太太报信了,明日该当就能获得太太的示下,到底该如何安设老太爷老太太他们了。”
待施家世人鱼贯下了船梯后,李妈妈便付清船资,带着一行人去了堆栈投宿。
低声道:“她是堂堂伯府的令媛蜜斯,傲一些也是普通的,但她再傲,总不能我们人都上门了,她还能把我们赶出去吧?当初祝氏一个秀才的女儿,都那么珍惜面子名声,何况她还是伯府令媛,必定只要更珍惜的,归正我们不来也来了,那就说甚么也要留下,不然我们也没有家能够回了……哎,本来多好的日子啊,要不是……”
施老太太这才低声说二儿子:“你爹说得对,你要管束女儿甚么时候管束不得,何必非要急在这一时?跟我和你爹船头逛逛去,传闻通州船埠是天下最大、最热烈的船埠,我们好轻易来了,如何能不亲眼瞧一瞧到底多热烈?”
她当时到底让甚么给迷了心窍,就非要住施清如的屋子呢,她的屋子除了比施清如的小一些,那里不好了?
施兰如眼泪流得更凶,内心也更绝望了。
终是不敢再说甚么,也不敢瞪施清如了,唯有把脸埋在双膝间,无声的痛哭起来,内心则更加的悔青了肠子。
李妈妈皱眉道:“还需求等甚么太太示下,想也晓得太太是毫不肯让他们留在京中,更不肯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可儿不来也已经千里迢迢的来了,太太总不能真一点不看老爷的面子,做得那么绝,直接将人拒之门外……我们且等着当太太的出气筒吧!”
再看到一旁让一家人好日子都没了的始作俑者金氏生的女儿施兰如,他的确气不打一处来,反手便给了施兰如一记耳光,“死丫头,都是你娘阿谁贱人害的,要不是她心肠暴虐,一心要清如的命,祝氏的阴灵又如何会显灵,害得我们无家可归,甚么都没有了?”
遂劈手又给了施兰如一记耳光,打得她趴到地上,抱着他的腿涕泪交叉的不断小声要求:“爹爹,好痛,求您不要再打了,求求您……”
施兰如在如许的目光下,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浑身下上都凉透的同时,终究复苏过来,想到了施清如的的刻毒无情与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