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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瞪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的顾昣, 暗骂一句：废料。

才走进院落，便听到少年人清澈的笑声，姐妹俩相互看了一眼，都猜到是哥哥顾暖在内里。

不一会儿，香韵手拿紫檀提盒从外边过来，交给了桃红。

比及丫头端了早膳过来。顾晗看了眼，一溜的平淡口味，有玫瑰甜枣粥、百合酥、鲜蘑菜心、葱花鸡蛋饼。

学轩阁正厅摆了一张黄花梨大圆桌，桌上摆满了菜肴，清蒸鱼、腌黄瓜、红豆糕、东坡肉、炖鸡丝粥、香酥鸭子等。顾暖坐在坐北朝南的主位上，中间是身穿云白细棉布竹叶纹直缀的张居龄。

杨氏原名杨真，庶女出身，嫁给顾景文后，生下一子顾晖、一女顾暇。她的父亲是阁老杨思远，水涨船高，她在府里也没人敢小觑。

桃红给俩人摆碗布筷，顾晞却推说吃过了。

顾晗鼻音浓浓的：“好了, 祖母不消担忧。”

“……劳烦秋荷女人照顾好祖母，我们明日再去瞧她。”顾暖奉求道。

“好孩子。”武氏喜好孙子，让丫头把虎头虎脑的顾晖领过来，好一阵亲热。

她给女孩儿使个色彩。

“暇姐儿又长高了。”赵氏笑着开口，对杨氏的态度比对孙氏好多了。

正说话间，顾临从书房处走来，身后跟着顾景然和顾景文，畅快地：“昨夜下了场透雨，老农上半年的庄稼不愁歉收了。”

“我的乖乖，风寒可好了？”武氏心疼地拉着孙女儿的手，她不幸晗姐儿出世便没了父亲, 顾恤的紧。

顾景然兄弟俩上前和武氏说话。两人长的很像，都是瘦长的身材，前者偏儒雅些，后者则俊朗如玉。

“你不欢迎？”顾晞一笑，接过丫头手里的象牙白玉梳子，蘸了几次玉兰花露帮顾晗绾发，“……我找你，当然是待会一起去给母亲存候的。”她手巧，三两下的一个标致的垂挂髻就成了。

顾临摆手，让起来发言。

“好孩子。”孙氏笑着点头，又让丫头把十两纹银递给顾晞。

秋荷承诺一声，屈了屈身，退下了。

杨氏仿佛没瞧见女孩儿的举止，拉着她坐去了孙氏中间。

一阵轻风吹来，藤条扭捏不断，婀娜都雅。

这话说的清脆，厅堂的人都听到了，一时没人吭声。

顾家的几个孩子都在族里的书院就读，请的先生是翰林院的大儒。

顾暖的大丫头巧容、巧慧正端着碗筷往正房走，抬眼瞥见了顾晗，屈身施礼：“……六蜜斯好。”

孙氏看着她们一起过来存候，倒不惊奇。这俩人比来常在一起，不是逛花圃、就是做针黹。她都碰到过好几次。

她本身挂起帐子，巧珍出去服侍她洗脸洗手，刚抹完香脂，顾晞便过来了。

这时候，一名年青少妇挑帘子走出去，牵着两孩子，先告罪：“……暇姐儿贪睡，我来晚了。”她穿了件秋香色小凤尾褙子，红色月花裙，梳转意髻，用赤弓足头簪牢固了。人长得清秀斑斓。

“还不去, 祖母想你呢。”顾晴眨眨眼睛, 笑着推了顾晗一把，让她往武氏的方向去。

“父亲放心。”顾景然问道：“是那位十岁便中秀才的荆州神童张居龄吗？”

顾晗应是。

顾晗也没有感觉奇特，顾家各房都有本身独立的小厨房，除非赶到骨气的大宴或者是祖母要求、阖家会聚一顿，其他都是各吃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