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第1页/共3页]

周夫人浅笑道，“哪有把你们请来又让你们这么走的事理？我身子实在不舒畅，幸亏我家那儿媳还在家中，我让她出来替我陪陪诸位夫人。”

周夫人也没有厚此薄彼，和蓁蓁酬酢了几句，就没有一向同她说话了，将话题抛给厅内坐着的夫人们。

周夫人不过停了一瞬，便复又往前走，她袖中半片白绢滑落出来，纯白的色彩。身后正厅传来的是嬉笑酬酢之声，周夫人的脑筋里却只要长女跪在灵堂前不断于耳的抽泣声，两比拟对，更显得悲惨。阿谁出世后她未曾见过一面就短命了的外孙，她这做外祖母的，连为他着一身孝都不可。

周氏往前走了几步，俄然停下了，朝丫环道，“等会儿让少夫人多看顾着些那位覃夫人。她年纪小，覃县令后院也洁净，想必没见过那些邪门歪道，别让她出事了。”

周夫人见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并未因为她刚才的虐待而拘束或是骄贵，在内心冷静点头赞成，年纪虽小，却算得上是个明白人，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其他夫人们说的高兴，又见她并未几说甚么，不像是傲人的性子，也对她少了几分敌意。唯独几个妾室，插嘴是插不上的，只好时不时把目光落到和她们年纪差未几，处境却截然分歧的蓁蓁身上。

“风俗就好。”

蓁蓁软声道，“回夫人的话，都风俗。乾州人杰地灵，气候也养人得很，待着是极舒畅的。”

周夫人的行动，一下子就让其他坐着的夫人们惊到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方才她们陆连续续的来，但周夫人都只是坐在上首朝她们微微点头，再就是酬酢客气了几句，站起家来亲迎的行动，这还是头一回。

至于获得这份殊荣的蓁蓁，更是被这些夫人们打量了又打量，只不过这一回，目光都不敢那么大胆了，还带着些隐晦的深意。向来没有毫无启事的虐待，知府夫人对这么个年青妇人另眼相看，想必也是得了背后的知府的叮嘱。

玉腰听到猫叫，便从隔间掀了帘子出去, 见蓁蓁还是睡眼迷蒙着, 两腮处红润润的，气色很好, 便绞干了帕子过来。

她年事小，这返来的妇人大多是正房老婆，但也有几个府里受宠跟着过来的妾室，另有些是帮着措置家务的家眷，但就算是如许，蓁蓁的年纪，在世人里头也算是小的。她年纪轻，也不好老是插嘴，更何况刚才周夫品德外虐待她，已经拉了很多仇恨了，她便盘算主张要收敛些，间或笑笑，其他时候便捧着茶杯时不时抿上几口。

丫环应下，“是，夫人，奴婢感觉，这位覃夫人还真是命好，嫁了个好夫婿，可真是令人恋慕。传闻覃县令连通房都没有，专宠那夫人一个呢！”丫环本来就是怀春的年纪，最爱探听这些事情，听外头采办的厨娘说了，便记在了内心。

短命的孩子连祖坟都入不了，更别说正端庄包办丧事了，她这做外祖母的，也只要夜里悄悄替他诵几遍经罢了。

方才那么多夫人出去，却只要覃县令的老婆一人，浑身高低都没有艳色，素雅得都有些像孝服。她内心晓得，这位覃夫人是怕她瞧见了内心不舒畅。

黄豆两只前肢交卧团着, 猫爪子则一上一下交叠着, 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还懒洋洋打着猫哈欠，像极了夏季里乡间揣动手取暖的老农夫。蓁蓁瞧着敬爱，微微哈腰去摸了摸黄豆的脑袋，又被黄豆湿漉漉的舌头舔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