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第1页/共4页]

更何况，将军的信中已委宛提及措置兵士逃窜一事了。

“你此前曾想过建‘防秋’之制，现在看，实在难行，仍不过赋税兵马人丁诸事，不过，你看，让河朔参与到防秋中来，如何？”

成去非边往里走，边道：“想必你也是阿灰找来的，都说我勤恳，阿灰分毫不比我差，西北那边，我猜多数是出了乱子，不然，周将军也不会这么急着上折子。”

“军费向来是朝廷支出的大头，朝廷的戍边战略，不成谓不长远，战车开到那里，就在那里种田，不过，弓箭、马粮、军饷、抚恤这些，不能单靠边民的屯田，历朝历代，能打得起仗的，都无一不是国库充盈之时，即便国库有钱，也不能没完没了地折腾。曙曾细算过一笔账，火线一个兵士，背面就得有五个百姓来扶养。西北边关之事，需从长计议，眼下，国库再不济，也需求解其燃眉之急，诚如将军所言，恐民气机变焉。”

“他能老诚恳实呆河朔，不给建康添乱，在他一亩三分地上爱如何就如何，建康管不到他头上。”

成去非拆了火漆，先留意了下日期，才看注释，世人见他目不转眼，目光便都汇到他身上，可尚书令大人喜怒向来不可于色，世人盯了他半日，也不见他透露半分情感，只淡淡说道：

成去非十六岁入朝为官，十七岁便前去西北，入叔父成若霈帐下为长史，虽只要短短不到两年时候，却深深体味了何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成不察也。”

“江左登记在册的富商不在少数，可为大用，当然，项目是自天子出，一解西北之困，二增朝廷名誉，以安民气。”

他这般喟叹，虞归尘心头也微微感觉难过，把方才未当世人面说的话，现在悉数提了出来：

“另佐他法补之，凡火线将士，家里予以免租免税，双管齐下，先把此次危急处理了，再图谋长远之计。”顾曙不紧不慢收了尾，却听得世民气中只赞其机灵有道。

“阿灰此计，只可行一时，我本是不附和的，却也没法。”成去非空叹一声，尽是无法，目中闪着彻骨的寒意。

琬宁睡眼惺忪，抬眸的顷刻还是浑沌的，等看清是他，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复苏了。

今夏建康发大水，天跟漏了片口儿一样。西北的口儿，倒是落在地上的，能死绝的庄稼不留一样，颗粒无收的环境下，边民屯田，就是屯千亩万亩，也是徒然。

成去非轻“嗯”了一声，撩衣上了马车。

这是明目张胆抢到贩子头上来了，世人不傻，当下都听出此中玄机，不过，只要不是抢到本身头上，统统都可商讨，便连连附议，直道阿灰是一举两得之法。

眼下恰是西北草肥马壮之际，胡人势需求按例来打劫一番，以备夏季之用。

在要事上，阿灰向来很有观点，心中自有丘壑，亦非揣着明白装胡涂之人。虽好清谈，却又循循守礼，在实务上毫不含混。在成去非看来，阿灰位列“江左八俊”，自是名副实在。

顾曙见他出来，一面见礼一面回道：“曙本有些公文还未曾措置完, 本日仍留在尚书台，不想忽接了西北周将军上的一道急疏，因只我一人在, 既是军情急奏，一来不敢担搁，二来也不宜妄自越权，遂寻来六部的尚书, 再请尚书令大人一同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