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二七一章[第1页/共4页]
“你就算想代人受过,官家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辞,你既未喝酒,单押起来,”说着转脸一指,“他二人先带走!”
主仆二人从平康馆出来时,街上已宵禁,行人几近绝迹,打更的声音正模糊从巷尾传来,昂首便可见星斗漫天,再远处,一两声狗吠入耳,悠悠荡开,更衬得四下沉寂。
“那便好,来,当再浮一明白!”赵器斟酒亲身为二人执盏相递,待他二人接了,本身方持一盏清茶,让了礼:“某以茶代酒,请!”
“至公子,如答应行?”
“如何又哭起穷来了?莫非陶白之称空口无凭?”他不等二人再寻话应对,忽拍了两动手,门口扼守的两名成府家奴便闪进一人,毕恭毕敬将两份簿子呈至江程二人酒案前,赵器浅笑道:
赵器摆了摆手,笑道:“某不过粗人罢了,那里晓得赏鉴书画?你二人才是里手,天然是里手说了算,”说着不给二人再生枝节之机,弥补了两句,“不过某倒能够给个建议,两位姑妄听之,既有大尚书在前,大司马总不宜落人后,你们说是不是?”
“哦, ”赵器笑了一笑,顺势取出一张素笺缓缓推至两人面前, “两位,我这话里倒没甚么深意, 不过简朴几个条陈罢了, ”他一面说, 一面悄悄打量两人神采,往前抻了抻身子,抬高声音道:
“大司马果然慷慨,我二人承蒙朱紫抬爱,本该大力互助,可这,”江门呵呵笑了两声,将清单纸笺皆又渐渐推还归去,“我二人却只能敬谢不敏,还望大司马恕罪,实在是故意有力啊!”
两人一怔,这才明白其中玄机,不由苦叹,倘真是信了这赵器的话实在轻浮过分了,转念想到大司马这一回不肯藏拙果然是有所图,一时又不肯等闲遂了赵器的意,左顾言他几句丹青之妙,却始终不提一个“钱”字。
江程二人自是晓得这此中短长,不等那家奴开口,慌起家离席倒地,连连认罪,那家奴得赵器目示,将二人扶起,赵器语气暖和:
他二人常日于各府衙皆费了很多财帛以求关照,现在虽惊不惧,江门起家便想同这为首的一人攀些友情,不料此人冷着一张脸,径直来到酒案前扫了那两盏酒,劈脸厉声喝道:
如此软硬夹之,他二人没法,只好硬头皮道:“那赵郎看大司马这丹青,我二人是出……”
“尔等好大的胆量!凤凰六年因灾毁粮,国用不敷,中枢遂命令凤凰七年禁酒一载!凡酿、酤、饮皆斩之,此令早书记江左,尔等却明知故犯,鄙视中枢法律,来啊!给我拿下!”
“莫要担忧,不过也是怕二人不晓我大祁律令罢了,”说着命家奴将那幅画挂起,踱步笑引给二人看:
一声令下,便有人上来要缉拿几人,江程二人深知这些京畿巡检短长之处,倘真是给下到监里去,费钱享福一样很多,尚不知能是个甚么成果,情急之下只得向赵器哀告:“赵郎!赵郎你倒是说话呀!”
他二人却正暗忖大司马此举不过欲以蚓投鱼,官商来往,官府素善东敲西逼,讹诈无度,这笺上即便开出一二钓饵,届时可否兑现,官家是否翻脸无情,也全然不能预感,且忽听赵器论及盐铁,心中虽是一动,却又很快掠去。那程立轻咳两声,江门会心,遂笑道:
这两人只得接酒伸谢, 赵器笑着接言:“二位也太心急了,我话还都没完,安知就必然是亏蚀的买卖呢?早早哭起穷来,未免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