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二六五章[第1页/共3页]
石启一怔,正想扔了此人破口痛骂一句“去你娘的杀人劫财!”转念一想,嘲笑道:“原是将我们当过路肥肉了!”说着丢给眼色给侍从,“全都带归去!”
“大司马,府君原是受伤了。”
恰是大司马成去非和大司农史青。
成去非微转着伞柄:“大司农是要说徭役罢。”
两句话听得身后几人暴露哭笑难分的生硬神态,再看他们的长官,竟垂目应了下来,一时候不免要测度面前说话的年青郎君到底是何方朱紫。
徭役之苦,堪比户调之重,却绝非本朝统统,成去非想了想,立足看着史青:“你有何设法,一并说来听听。”史青微微一叹:“兵役那些某不懂,不敢在大司马面前班门弄斧,只说熟悉的,拿新丰镇这回筑塘来讲,虽是利在千秋的功德,可官府的工匠,整年不休,除却要为官家退役,也供世家私家差遣,实则苦不堪言,过劳而殁者不在少数,亦有是以事而流亡避役者。我朝百工不得为民,子孙务必从业,毫无出头之日,下官想了好久,倘长此以往,百工绝迹,于国于家风险大矣,下官有两条谏言,一者,细作、中署、材官、车府,凡诸工,可悉开番假,递令歇息。二者,凡所营建,不关材官,及以国匠,无妨皆资雇借,以成其事。”
史青好半日无言,深知大司马的难处,本想顺着他所说的薪俸一事再提他事,也只能忍下不语,再抬首观前,却见丹阳府衙近在面前,不由一怔,成去非已浅笑道:“淫雨不止,且向石子先讨一杯热茶,也算他尽地主之谊。”
身侧侍从见成去非两道高眉上已缀了层雨雾,忙将油纸伞撑开递了畴昔,成去非这才发觉身上潮湿一片,遂接过持续前行。
史青虽不识石启,现在听大司马言语也清楚了,遂同石启微微点头以算见礼,随即又多探看他几眼,当真如大司马所言,官仪尽丧,不成模样。待他回声行过,方看到他背上有伤,便小声对成去非道:
一行人半道迎上府衙里出来相救的侍卫,侍卫见面前情状,一时也呆住无语,却见长官首如飞蓬,只摆了摆手道:
得成去非目示,史青便正色道:“大司马可知撤除户调田租,浅显黎庶还怕甚么?”
如此相问,倒也触及史青一桩苦衷,他酝酿半晌,道:“大司马既说到此事,某有些谏言,还望大司马折节听之。”
雨势渐盛,成去非侧眸看了看石启的一袭背影,那一片殷红如点水胭脂般化开,他早看出石子先受伤,也知定有内幕,然石启过于狂放目中无人的脾气,总需敲打。倘按他希冀,丹阳郡当置沉稳老辣一人,只可惜他手上一时候却也寻不出比石子先更加合适的人选……
“说,甚么人派你们来的?”
世人在泥泞中砍杀狠恶,歹匪虽势众,却终不抵石启这几名侍从悍勇,气势垂垂松弛,胶葛半日,侍从们终将歹人礼服,石启背上不知何时被冷剑刺了个洞穴,搭手一过,掌心赤红,黏了满手湿热,遂撕下袍角,三下两下系紧了,捞过一名污衫蓬葆的歹人,一把扯下他面上黑罩:
“石子先去了那边?所为何事?”
侍卫听他直呼府君名讳,心下愈惊,回话时也愈发恭谨:“这几日府君忙于土断,事事亲临,至于详细行至那边,实在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