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一九六章[第2页/共4页]
虞仲素笑道:“大和尚看现在何报酬龙,何报酬鱼?”留白道:“小人见笑于大人,大人不是说了么?龙者,鱼者,百川归流,一势清也,大人无需担忧,只是本日,”留口语锋蓦地一转,“廷尉署的慎重去东林寺突袭,说来抓流窜的重犯,敢问大人,可有此事?”
虞仲素眉毛动了动:“当时如何解释的?”
“人如何不出去?”吴冷西问,小吏笑道:“郑大人他们,一身高低,泥打滚似的,正都换衣裳洗漱呢,怕熏到大人。”府衙高低晓得吴冷西爱干净,天然不会一身臭烘烘来见他,等了半日,慎重终裹了一身澡豆味进得门来。
待慎重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陈述清楚,吴冷西才轻笑说:“郑大人此举,可谓丙吉问牛,让那些风月仆人颜面无存。”慎重呵呵一笑,“大人想夸我,大可直言,偏说些下官不懂的,大人白搭口舌。”两人同事已久,虽为上下级,却相处得更加和谐,慎重本比吴冷西年长几岁,且在廷尉署供职比吴冷西要早很多,即便初时对此白面墨客暗里里不是没有微词,但吴冷西所言所行,很快让民气服口服,如此相处日久,廷尉署倒高低一心,公事上虽常需伴风搭雨,却也无人有半分牢骚。
“兵器!”
慎重不由放慢了咀嚼:“大人莫不是在开善寺也查出此类肮脏事?”吴冷西一想到那帕子,心机便重几分,并未正面回应,只问:“可还查到些别的?”慎重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抹了两把嘴角,沉声道:“倒真查出了些可疑的东西,大人可知东林寺藏了甚么?”吴冷西稍稍抬了抬眉毛,慎重嘲笑:
“你起来坐吧,”虞仲素打了个手势,“此事多数是你想说的其二,不过事前倒无半点风声。”
外头繁星似水,风露中宵,留白感觉面上微微有了凉意,讳饰好脸孔,自司徒府出来后,行出很远,才变作那东林寺的大和尚法秀。
留白道:“大人感觉立室至公子这是想要做甚么呢?小人听闻至公子也已加封录尚书事……”虞仲素听了,略略点头,“这件事,他做不成的,之前土断,天家跟那些寒庶,天然欢畅,可这事不一样,他凡是不傻,也不会跟统统人作对,不过,他确切情愿当个蠢货,我身为他的长辈,也是拦不住的。他这个晚生,就是过刚了。”留白思惟太傅在时,成去非所作所为,道:“立室至公子,并非不讲策画心机,就说钟山一事,足以可见其城府之深,现在行事反倒张扬起来,小人非常不解。”
原是慎重带人返来路上,可巧赶上一老农家水牛深陷泥潭爬不上来, 一世人绞尽脑汁想体例去弄那水牛, 不觉担搁了时候, 世人累得人仰马翻,草草买些东西胡乱吃了,安息半晌,暮色便下来了,慎重一行人翻身上马要赶夜路,走到一半,前面火把闲逛,人声鼓噪,一队州府衙门的亲兵喝道拦了他们,一问方知,前头桥断了,三四十人落了水,亲兵正在捞人。慎重内心骂了几句,也只得改道绕路,既不是原路折返,且夜路难行,直到天涯翻出一线鱼肚白时,才赶回了廷尉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