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一七三章[第2页/共4页]

言罢大步出了帷帐，那几名亲兵到底是不甘，咬牙切齿望着那胡人少年就此脱身，方才带头的亲兵实在忍无可忍，“蹭”地一声完整拔了利剑，忿忿然道：“就是大将军要杀要剐，部属也不能让此人走了！”

其他几人似也明白过来这中间短长，齐声诚心求道，无法成去非不为所动，表示狸奴大可拜别，狸奴辨他神情半日，忽嗤笑一声：“欲擒故纵，我不会感激你的，我就是死也不会感激你。你自发得的仁德，不过是想旁人作你虏奴的仁德，我倘戴德，就是真的虏奴了！”

等路过一处湖泊，一名小都统手执马鞭前后传了一遍话：“送大将军令，各军将水囊满上！”世人早走得有些乏，一听此令，各自欢乐，纷繁往那河边清算安息，饮饱灌满，又得以洗面谈笑一阵，身子的困惫扫去很多，再解缆时，行军速率果然快了很多。

“图穷匕见, 你也是晓得荆轲的人？只怕无人替你发变徵之声。”成去非冷而倦的声声响起，“经年工夫漫漫，这几日就如此难耐？”

“是！”亲兵感激望着成去非，得令忙起家去了。

尾音刚稍稍显弱，他那阴柔至美的姿容中，忽蓄满了彭湃的杀性：“不管如何，我都要一试！”

此次伏击是在他料想以内的，只是没想到仇敌伏击的是中军，而非前锋军队，想必是前几日那一战，有敌寇得以脱逃，才布下这想要先擒王的埋伏。不过既是如此，这伏兵怕是本着有来无回的心，明知要冒着备受前后夹攻之风险，也要在此等待。正思惟着，只听耳畔一声巨吼，却见韦少连振臂挥动着长=枪便朝林间奔去，成去非一惊，而现在间，箭雨忽止，想必是箭矢殆尽，不及韦少连冲到面前，林间一骑精锐尽出，化作两翼从侧面向祁军抄来，方向恰是直指成去非！

成去非起家踱步至帐外看了几眼，回眸道：“传令下去，让全军将士分批给家中去信。”

帐内成去非见两人出去，无半点惊奇，刘野彘窸窣一阵响，跪隧道：“末将把那胡虏小儿杀了！”那亲兵见校尉大人如此，也跟着跪了下去，成去非默不作语，这跪着的两人半日等不来任何动静，只觉帐内的气味越来越重，如同外头乌黑夜里的郊野普通。

他这大半日杀得眼红，底子收不住此股狠恶势头，成去非看了他一眼，点头应下来：“不要轻敌！”韦少连大喜，爆喝一声，策马夺路向东南奔去。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遇，你只要能走得出虎帐，不会有人再追杀你。”成去非扬手指向帐外方向，那几个亲兵听言，此中一个脑筋转得缓慢，急道：“大将军不成！此人倘是逃了，定会向敌寇泄漏我军奥妙，大将军，此人非杀不成！”

“诸位过来各自找寻吧。”成去非摆了摆手，众将便拿了自家的手札，仍归原位，虽欲拆封，但见成去非只蘸墨提笔给天子陈述战况，他那两封家书连一眼都未曾扫，遂忍下这一时，静候张望。

成去非亦举戟奋力挡箭，厉声道：“勿要乱来！”

很快，帐内只剩成去非一人，他和衣而眠，有顷便悄悄睡了畴昔，许是怠倦之故，一夜无梦，天气微醺时，终醒转过来。

轻骑上的将士纷繁翻身上马，敏捷举盾持弩，雁阵横向展开，对方放出的箭矢如同暴雨滂湃而下，顷刻间战马嘶鸣声交叉一起，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