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2页/共3页]

“日子就这么样，这几年冷，指不定哪天开端又和缓，你……”老农说着不觉抬首，只见面前的年青人，打扮虽浅显，可气度仿佛不是平常百姓，想来，是哪家的公子？老农这么深思着，神情有些愣怔，下头的话也没了尾。

“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又免了些赋税，不是长法，该收的还是要收上来，至于一些富庶的郡县，便是再加些也无妨。”大将军慢条斯理地说着，世人听着在理，纷繁点头，便就赋税一事参议开来。

两人就稼穑又闲说一阵，不觉半个时候下去，老农兴趣不小，指着远处：“再过些日子，就到桃花汛，该插秧，公子等蒲月再来看，那景象才煞是喜人！”

他想的远，却也是徒然，现在大将军锋芒正盛，他便是条龙，也只能在浅水里折腾，一不留意，便是这身家性命，都不知往那边安设，更遑论操心这田间事？

“本年杏花开的日子，比客岁仿佛又晚了十余日。”成去非深深浅浅走上前去，和长须老农搭起话，老农正坐在石头脱鞋往外倒土，头也不抬，嘴里叼着旱烟袋，吞云吐雾：“是啊，这一晚，今后的事儿就得都跟着晚。”

张晏看了看父亲张蕴，缓缓出列：“客岁夏天扬州大水，关中大旱，宫中走水，再加上厥后用兵西北，到了腊月，”话停了停，世人天然都明白，张晏掌控好了节拍，这才接着说，“今上和长公主的婚嫁，以及最后大行天子的丧事，这几样事都赶在一起了，开支确切严峻了些。”

出了司马门，成去非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禁卫军处所--南衙十六卫。

底下说得热烈，英奴渐听得不耐，心底嘲笑，干脆眯了眼以手支颐，一副假寐模样。大将军早瞧出他的不耐烦，并不动声色，仍沉着气和摆布说着各地赋税事件。

成去非点头称是，四周考量着地盘：稻子喜湿好热，种鄙人湖里，而那上坡的地盘种的是小麦，两不迟误，只是看地形，灌溉仿佛不太便当，正凝神考虑着如何架渠之事，俄然发明东南处竟荒着大片地盘，核心似已圈了边界，野草长得倒比庄稼富强很多。

话里一时挑不出题目，大将军便顺着方才成若敖的意义道：“尚书令所言有理，可本年战事如何，谁也不能预感，西北的长城要修，这边也不能委曲了今上，多出来的钱，诸位要想对策填上才是。”

“老伯，莫非百姓不想有本身的地？做了荫户，可就再也没了地盘。”成去非一向忧?此事，江左哪个世家不是僮户遍及庄园，自耕农越来越少，一来影响税收，二来兵源没了下落，朝廷没钱没人，拿甚么跟胡人作战？

半日都不见成去非开口，老农正要再发些感慨，却见成去非踱步往东南去了。

“幸亏世人同心合力，终算是度了难关。”张晏突然扫尾，不再持续。建康王自有一番覆盖四野的气势，目光咄咄一扫四周，嘲笑一声：“张尚书，亏空数百万钱的事情如何不见提及？”

大殿里唯独大将军有条不紊说着，田曹尚书顾玄已僵在那边，他那里清楚这笔账，世家后辈担负要职，详细纤细的事情倒是交给底下豪门官吏去做的，那里会想着预算亏空这等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