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一四八章[第2页/共4页]

说着目光仍落回几案，手指微微一点：“这‘人字形’分水堰如何说？”

史青闻言，心头百感交集，揉了揉被雨水浸到发酸的双眼，方慎重点了点头，两人言谈间，不觉天气更加暗淡，早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史青正踌躇着要不要提示一句，成去非似已看出他所虑，遂振袖而起：“不早了，两位也早些回家。”

茫茫雨幕，就是卖力赈灾的尚书郎李涛业已归家，上工的百姓亦不见踪迹，赵器犹疑道：“史大人会不会回家了？”

“不知中间此时来府衙有何事？大人们早已散值了。”

话里似有畏难之意，成去非明白他这是碰到了困难，遂笑道：“人常说，虱多不痒，便是如此，一样样来，分段而治。”

成去非点头，正要放下帘子，忽又道：“静斋，你再往我家中送几盆好菊。”

说完旁侧马上有人踩此人一脚，一副就你嘴快的神情，说话此人觉悟过来，悔怨不已，垂首避开赵器的目光，一时四下里除了外头风雨声甚么也听不到，赵器倒无难为他们的意义，散值后无聊消遣，他不是不能了解。

等成去非从台阁中出来时，檐下扯断珠帘普通，寒雨萧萧不成闻，冷暖交会，成云致雨，只是这阴霾密布的天空中，建康的王气是否能安然延祚下去，那个也不能瞻望。成去非立在檐下有顷，任凭雨线随风打湿他广大的衣袖，看了半日的风雨，一众尚书郎在他身后难辨其心中悲喜，便也都沉默而视面前潺潺雨幕。

这句话倒更像是说给他本身听的，赵器无言以对，正要扬鞭走人，却听成去非又道：“等天放晴，你去趟建康县，看看那件事到底如何了。”

一文钱难倒豪杰汉，他不问政事好久，竟也感觉朝廷到了纳履踵决的地步？成去非心底喟叹，并不肯正面答复他，只道，“你这本就是钻山塞海的事，不要顾虑其他，尽管去做，做成了，利在千秋，望史大人经心。”

赵器扯了扯缰绳，回顾道：“聚在一处掷色子。”

虞府中的菊花闻名江左，每年，虞归尘都会挑出好的来给他送去，或是插枝所用的一束束，或是整盆不动。本年天刚入秋没多久，本身就命人给成府送了畴昔，成去非这是头一回管本身要这东西，虞归尘不知他作何用，也未几问，道一声“好”，相互放了帘子，各自拜别。

世人回神时，见两人已撑伞而去，便都各自备好雨具，结伴分开了台阁。

史青讶然，忙解释道：“尚书令好眼力，这一段，秋夏季候水位不敷以支撑桃叶渡东侧百姓灌溉，以是，在此立分水堰，一来要包管秋冬缺雨之季起码有一半水进入东侧，二来还得制止春夏两季河水都能走西渠被排解自其他支流平分离大水压力。”

谈笑间，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水，赵器见这两人竟光着脚丫子，边说就要往府衙里走，遂轻咳表示：“史大人！”

官仓的案子他亦有所耳闻，治水也不过和天下诸事一个事理，要钱要人，岂不知这两样倒是最难的。

其间陈列极其简朴，案几上不过些笔砚文具，西墙设有一榻，却堆满了各种舆图，几页朱窗仍敞开着，那位严姓副官见状大惊失容，一个箭步冲上去关窗，嘴中抱怨道：“定是这邪风给刮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