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一二二章[第1页/共4页]
“那要看他作孽到何时了。”成去非仍不肯松口,虞归尘晓得再劝无益,成伯渊自有杀一人儆天下的企图,可如何做的□□无缝,教人寻不到半点马脚把柄,倒是波折载途。阿灰的谨慎思则行的妙,到处借他成伯渊之力,虞归尘也自知成去非一时不会点破,两人是否心照不宣,仿佛也只要局内当事之人清楚了。
也只要在虞归尘面前,他才有如此露骨时候,虞归尘叹道:“一定就要走这一步,你想清楚,顾大人向来偏疼他,即便定了罪,也自能从刀口救下来,届时你动不了他,又徒增和顾家的龃龉,得不偿失。”
虞归尘笑道:“转头看他如何谢你我。”
“会服侍人么?”成去非问她,并不等她答复,笑道:“几乎忘了,你这双手是要用来当鸿儒的,我亦不舍暴殄天物,可眼下无人,只好劳烦你这一双贵手了。”
“县衙不过两选,一是压下来,二是往中枢报,倘是往中枢报,子炽审案需谨慎,当初沈大人给子炽定品,也是有些风言风语的。”虞归尘忽提此事,意在提示,廷尉署用吴冷西,虽走的是普通法度,但外人看来,总归是至公子在安排私家,任人唯亲。吴冷西出身不明,由寡母扶养成人,说是同会稽大姓吴氏多有渊源,可到底是连家牒都没有的野门路,向来为时人所诟。那水镜先生名声在外,当初亦是由沈氏一手捧出,至公子之母,慧眼识人,自甘为水镜先生造势,先生未出南山,而名声远播,实沈氏之功。吴冷西毕竟凭借于别人申明之上,倘无成去非,自是独木难支,但也恰是因有成去非,他若微有小过,那便是成去非的大咎了。
男人缓缓摇首:“怪我伉俪二民气善,不想惹出一桩大事,本是一队车马自本地颠末,忽有家仆模样的人来寻水,我忙让我儿打水给送去,不料我儿迟迟不回,反倒是那家仆来了,问我但是另有一个女儿,小民不知内幕,便实话说了,那家仆忽丢给我几串钱,说是他家公子看上我这一双后代,要带府里去养,还道这是我家修来的造化,目睹我那女儿也被拉扯出去,我伉俪二人那里能忍,跑出来相争,不等上前,便被一众家仆摁倒在地打了一顿,小民当时又气又急挣着身子喊了一句‘强盗!看府衙不抓你们!’,那家仆听言又给了小民一窝心脚,笑道‘固然去告!’小民气昏了头,愤恨得很,便嚷道‘说你们姓名,我这就去告!’只见这一队车马已扬长而去,丢了一句‘回顾之顾,告去吧!’”
仿佛看她一筹莫展,本身便能得一二闲趣,自有解忧之效,成去非重新阖目,只觉四肢漫上一层倦怠来,遂低语道:“你来服侍你的夫君吧。”
成去非见她一双洁白柔荑因严峻已绞到一处,半日都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琬宁听他没了动静,刚略略抬首便对上他似在切磋的目光,忙又低下头去。
赵器等两人近了身,鲜明发明那妇人两眼红肿,翻烂在外,已然成缝,在这日头底下,竟难能睁眼的感受,遂敛容问道:“不知贤伉俪是为何事来府衙陈冤?”
福伯迩来日渐耳聩,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不知听成了甚么,只道:“那老奴这就让人给备饭。”
他还是闭目,一手重揉着眉心,另一手紧握着书牍,忽觉一股清甜气味丝丝入鼻,便低声问道:“衣上薰的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