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一一五章[第2页/共3页]

成去非并未回声，径直出来拿起药膏，揭开了用手指蘸着那药膏，向她那伤处涂抹，许是他指尖凉，许是那药膏凉，琬宁身子一颤，竟悠悠展开眼，醒了过来，成去非临时停手，不知她复苏了没，等那楚楚的目光投过来，方道：

说着忽想起客岁官粮沉船一事，犹疑道：“兄长，有一事，我一向想问，客岁那几大船粮食，您真的感觉是顾未明所为么？”

琬宁怯怯看他一眼，只觉他是本身良药，这一番温存下来竟把那痛苦全然摈除，那股几欲折杀她的耻辱也消逝大半。

暗自悔怨本身不该提这些，兄长向来不喜议论私交，如同莲华不著水, 倒是那贺女人同早亡的长嫂一样, 情执深重, 怕是终不能得。众流归海，火焚草木，哪有满足之时呢？而虽有虎口之患，却仍心存甘伏，投泥自溺的，那是俗世凡夫，兄长自不是耽于此道之人。

成去非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是么？”

成去非悄悄拍了拍她脸颊，道：“嫌不美妙么？亏你力量小，咬舌他杀又没甚么经历，不然成了小哑巴，我这今后同你只能笔砚订交了。”

“弟问句僭越的话, 倘本日兄长去晚了, 贺女人身陷泥塘, 兄长当如之何？”去之劈脸问的冒昧, 成去非心底一阵恶寒，并未表态。

屋里杳娘正替琬宁谨慎擦拭身子，留意到成去非出去，便停手过来施礼，低声道：“女人仍白璧无瑕，不过身上受了些擦伤。”成去非略一点头，往琬宁身边走去，杳娘已给她换了衣裳，只是小衣仍松疏松着，暴露一截抹胸来，还未曾清算整齐。

去之沉默，成去非冷哼一声：“昔日大将军私取先帝秀士，以充府第，莫非不是天家奇耻大辱？而大将军今安在？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成活，我不动他，自有天来收他。”

他面上虽无波澜，可杳娘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晓得他只是在死力禁止不发作，心底早不知藏了多大的肝火，越是这般，他便越是面无神采。

抹完忽又想起她口中舌伤，刚才那一阵呕吐怕把药也给吐没了，遂四下里看了看，床头正放着一小瓷瓶金疮药，便拿过来，捏了她下颚，琬宁不由伸开了嘴，清楚感觉宽裕，微微扭了头想要避开。

遂无声出去替他取药膏了。

他罕见地跟她提及打趣话，仍擒住了她下巴，这回琬宁倒顺服了，由着他细细看去，等他指尖滑入口内，悄悄涂抹一阵，琬宁只觉生了无数津液又想要呕出来，却只能死死忍着，唯恐吐到他身上去。

琬宁只觉四肢百骸都疼，想要开口说话，才发觉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口中火烧普通，她终寻回前一段影象来，那受人欺侮的画面激得她脏腑以内一阵烦恶，一口又酸又嫌的净水便涌上喉间，实在撑不住，伏在床边就势呕吐起来，她肥胖得不幸，背上那细细的脊骨隔着一层衣裳凸起，仿佛也清楚可见，现在狠恶起伏着，成去非只得渐渐替她抚背顺着这口气。

这婢子本想谈笑几句的，看她一脸笑容，怕是至公子正在气头上，自不敢逗留，安抚似的看她两眼，只得仓猝走了。

那纤薄锁骨上方一道刺目标红印，鲜明映入视线，亘于一片乌黑之间，非常显眼，上头还残留着模糊的齿迹，成去非盯了半晌，才叮咛杳娘：“取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