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一零三章[第3页/共3页]

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胡话，成去非凝睇她半晌，耐烦告罄，忽把她从榻上捞起来，本身先噙了一口，随即钳住她下颚，不由分辩覆上红唇，轻而易举便撬开了她的贝齿，压着那软舌，逼迫她咽下他度过来的解酒汤。

竟然还记取这个，成去非嘲笑一声：“你是借醉行凶么？仗着我欠你的，在这漫天要价，我不记得我承诺过你这个，不肯喝解酒汤，就好好睡一宿。”

他兀自轻笑一声，先放体味酒汤，一手穿过她颈间，一手把那引枕垫高些，几近是贴着她面低语道：“你这是要终朝醉酒还如病么？合该苦依熏笼到天明的。”

视野里忽就暗下来，她虽神态含混着，可心底的惊骇却一点未曾痴钝，待成去非刚一近身，便扑入了他怀间，口中不住喃喃：“你不要走……”

成去非这回则完整冷了脸：“如何，你想晓得我的私事？”

“我看你倒不像醉酒，还清楚得很，不如就来讲说伦理纲常，”他截住她这个很轻易就开枝散叶的话头，转而问道：“你祖父是大儒，你自幼耳濡目染，又有解经的本领，可否为我说‘孝’？”

成去非本正欲夸奖她通权变，真正晓得贤人之意，不想忽来了这么一句，只得感喟道：“我承诺你，下一年的上元节，我带你去放河灯。”

琬宁现在只觉身子轻得很，仿佛置于云端，懒懒的，倦倦的，眼底认得是他，便不肯睡，伏在枕上，唇角漾着浅浅的笑：“我想听您说话。”

心底却想，人果然不能等闲欠别人甚么，还起来仿佛无穷无尽了一样……烛火嗤嗤燃着，他见她鼻息渐稳，终沉甜睡去，便闭目揉了揉眉心，肯定她熟睡，方悄悄起家，端起烛台无声去了。

倒是琬宁，惺忪着眼，两颊胭脂般着了几分春意，青丝堪堪铺了一枕，手底不觉乱扯着小衣，极娇极艳的模样，看得成去非眸子一暗，满腹冷矜顿雪消，面前人恰好还不自知，却让他垂垂明白一件事：

那婢子听闻，一颗空悬的心顿时落了地，偷眼觑去，只见成去非面色如常，便欠身施礼退下了。

琬宁虚虚应了一声，听他持续道：“倘一人的继母虐待他，害他，那么丧礼之上，他到底是否要尽礼呢？”

四儿头点得鸡啄米般，随即又摇了起来：“是女人见奴婢喝酒，也想尝尝，女人这几日一向恹恹的没精力，奴婢见她可贵有兴趣，就又讨了梨花春来，谁知女人这般不堪酒力……”

成去非本无此意，见她神采有恙，虽起了狐疑，不过并未点破，只摆摆手：“下去吧！”

“嗯……”琬宁脑中游云般飘着，长长吟了半晌，“就说，就说……”

“您是不是也很驰念母亲？”

外头青白的月光照在石板路上，流银普通，花事已近阑珊，氛围中仍有残香，成去非无声合了门，往木叶阁去了。

“如何，不认得我了？”成去非见她这般瞧着本身，面上反倒淡下来，“几日不见，阮女人成酒鬼了，这会如何不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