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木兰花树[第5页/共30页]

木兰谷。欧阳觅剑闻声这三个字，似感觉有千斤的巨石压在胸口挪不开——但是为甚么会如许呢？

“欧阳觅剑，不要闹。我劝你先往这边看看……”

楼顶的屋檐上，一个玄色的影子晃了晃，似是睁大了一双惊奇的眼睛，却看不透这夜色。

面前这个女孩子，熟谙不过一天，为甚么他恰好要对她提及？“也是这个原因，我和我的父亲一向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分。小时候倒是继母疼我多些，她出身大族，是个知书达理的聪明女子，不会武技，脾气却好。只不过，继母——乃至另有柳儿她们，都有些怕我。她们说，因为我像我父亲。实在我晓得，还是我阿谁早死的母亲的原因。”

底下暴露一条窄窄的石阶，通向黑漆漆的地下深处。两人相扶着走了下去。这条隧道开凿得非常粗陋，独一一人高，暗中无光。摸索着走畴昔，每一步都是鄙人台阶，岩壁也越来越湿，又走了好久，仿佛到了山谷底部，石阶越来越窄，两人几近是在山石的狭缝中穿行。山道的出口却一向没有呈现。俄然，山路一转，前面堵住，竟是路到头了。

小谢道：“你不记得柳儿的话了吗？”

欧阳觅剑不见了。

冰冷的雪水从舌根滑下，刺激着喉咙，竟然有一种苦涩，在唇舌间满盈开，再也化不去。

但是那一刻小谢感觉，他的眼睛里，实在甚么也没有瞥见。

柳儿的大眼睛里装满惊骇：“我不明白公子的意义……”

初冬的阳光已带不起多少暖意，屋檐下一道道光柱中微尘浮漾，看得人懒懒的睁不开眼。大门口摆列的楼中众弟子，个个凝立，一双双眼睛看定了圆天阁的新仆人。

“柳儿，柳儿……”倒是小谢有些焦急地抱着侍女，“有人在追杀你？”

“那女孩子说的是闽西方言。大抵意义是我不该在她的上游洗脸，弄脏了她那边的溪水。当时真是年青心浮，我见对方幼年，又生得清艳可儿，便成心逗她多说几句话。她有些急了，清算起本身的篮子往上游走。我不经意地朝她篮子里看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惊：那边面满是草药！有一些还见过，有一些则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我再留意她的装束打扮，素净简朴，衣料却都是上好的，可见绝非平凡人家女子。我一边装着持续洗脸，一边弹了一颗小石子，把石头上的篮子打翻，草药就都冲到水里。我仓猝跳下去，帮她把草药捞了起来。阿谁女孩子看来真是一点都不懂武技，反而忙不迭地谢我。我顺势再跟她搭话，她真是纯真得毫无防备，三句两句就奉告我，她到山里来是为了找一莳花来配药。全部冠豸山，只要一个处所生有那莳花树，只是路途悠远、阵势险要。我立即自告奋勇要陪她一起去找。”

欧阳觅剑看了看江柳儿，终究放下了。小谢从速用剑在地上挖起坑来。“不忙。”欧阳觅剑道。他拉着小谢退开两步，运了一回气，俄然双掌劈下，木兰树下，被掌力生生地动出一个土坑来。小谢睁大了眼睛，心想据她所知，现当代上有这等内功成就的，不过三四人罢了。她寄父是一个，庐山宗的卢真人是一个，那都是成名已久的妙手。这个眼下还藉藉知名的欧阳觅剑，当真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