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新雨旧雨[第3页/共9页]

跪着的人道：“部属正要回禀侍中，她们方才到，已与部属会过了，正等着见侍中。”

“哼！就这些，还用得着你去探听。只要听听他发言口音，就晓得他必然是富春江桐庐一带的人。随身带了这些药物，天然是个大夫。你看他与卢淡心、楼荻飞那伙人言语交代，必定与简寂观有干系——你说无甚要紧来源，单这一点就不通！”

沈瑄俄然想起了甚么，遂问：“当日钟山武集失火，我曾在大乱中捡到一个包裹，内里尽是易容用的假面，莫非是楼兄遗落的？”遂将当日之事细细说来。

“你有所不知，庐山上你救汤慕龙，获咎的那帮人，来自岭南沉香社。他们一贯心狠手辣，不会等闲放过你的。”楼荻飞道，“这事儿本来是我给你招来的，我想着你武技不可，还是护送你一起吧。果不其然，这些宵小对你动手了。”

“你说甚么？仁义？”卢侍中哈哈一笑，“小妖女你和我说仁义？”

沈瑄又问：“祖父为何不直说？”

卢侍中气得神采乌青，扬起手来就要朝蒋灵骞的天灵盖击下。手掌到了半空，却又愣住，挥了挥道：“归正任务是给你了，明天起，你也不必再跟着我跑。去不去做你本身拿主张，存亡短长你还是明白的。”说完回身钻进竹林走了。

卢淡心浅笑道：“无妨。”

阿谁部下此时低声问道：“侍中猜出是甚么人了吗？”

蒋灵骞还立在原地，悄悄道：“你觉得我怕死吗？”

侍中问：“看得出武技的路数吗？”

沈瑄不由满面通红，正待报歉，听卢淡心又道：“只是有些话不得不奉告你。我与令尊总算是旧友，你小时也曾见过的。我倘若不管你，也对不起烟霞仆人和洞庭医仙对我简寂观的恩德。不必惊奇，你的绝妙琴艺和医术，应是从令祖母若耶溪陈氏一脉传下，当世再无一家有此绝技，贫道早就猜出你的来源了。”

卢淡心道：“不错。要晓得赤城隐士蒋听松自创露台宗，也是一代大师，剑法以诡奇著称，独步天南，一向是三醉宫的劲敌。”

蒋灵骞望了他一眼，道：“似你这般心肠暴虐的人，竟然提及合作了，那我为何不能谈谈仁义？”

“家母一向不肯说。”沈瑄道，俄然想起客岁乐秀宁奉告他的话，“传闻与露台宗有关。”

沈瑄大吃一惊，莫非他早就发明本身了？正要跳下现身，俄然瞥见劈面竹枝上飘然落下玄衫一袭的人影，盈盈上前，却并不向卢侍中施礼，只是侧身站着。只见她转过脸来，双眼清波一闪，沈瑄几近头晕目炫——是蒋灵骞！

沈瑄一时仓促，从简寂观中溜了出来，本身也不晓得要上那里去。就如许满头昏乱不知漫步了多远，垂垂地缓下脚步来。想想刚才躲得那么快，未免失了礼数。自问又未曾做错甚么，何故一遇见汤慕龙，就像是有负苦衷似的尽管躲藏？还是归去见见的好，不然连卢道长都要见怪。

但是沈瑄心中想出这些说辞，并不能劝服本身忘记过往各种。他本来内心柔善，一点儿也见不得人刻苦，哪怕此人是他底子不该惦记，也不消惦记的……

卢侍中悄悄哼了一声，道：“此人是谁，我大抵稀有，还得归去和师姊商讨一下，此时不能多说。你先去吧，瞧瞧那三小我往哪边去了。”那部下遂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