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梦落君山[第6页/共8页]

本来吴剑知佳耦带着几个弟子已经乘船赶到。吴剑知瞥见沈瑄的眼神，悲戚中几近含有痛恨，遂沉声道：“瑄儿，从速带着她跟我们归去！”

沈瑄摇点头。吴剑知厉声道：“瑄儿，我畴前如何对你说的，满是耳旁风吗？别忘了你是洞庭弟子！”

吴剑知长叹一声：“你忘了你是谁，可我还记得。师父只要你一个先人，我不杀你，你带了她走吧，不必再回三醉宫了。”

他跪在她的床边，低着头，俄然一把攥紧她的手。手腕冰冷如玉，仿佛已经没有血液活动。

沈瑄正色道：“她未曾为了本身活命而杀死我，我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你们都当她是妖女，我可从不这么看。”

楼荻飞奇道：“似这等说，你也不过救治她几次，莫非就要照顾她一辈子？乃至不吝为她违逆你娘舅和舅母？”

她心中一凉：“死期到了。”

吴剑知究竟是身经百战的名家，几十招以后，垂垂地收回能力来。本来那柄“枯木龙吟”剑并不像清绝剑普通轻巧锋利，倒是极重极沉，锋芒不露。内功练到炉火纯青的人用这把剑，有如磁石在手，力大无穷。洞庭剑法看似萧洒随和，其合用这把重剑使将出来，才是剑气纵横，达到了至高的境地。蒋灵骞的清绝剑被“枯木龙吟”挡了几下，只感觉被他紧粘不弃。蒋灵骞气喘吁吁，垂垂地变不过招来，眼看就落了下风。沈瑄看在眼里，忍不住啊地惨呼一声。

淡淡夕阳铺在湖面上，碎裂成无数敞亮的残片，幽幽地摇摆着。湖水哗地一响，靠过来一条划子。沈瑄出来，瞥见船上跳下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不觉惊道：“楼兄，你如何来了？”

沈瑄一怔，背过脸去，半天不出一声。

吴霜回身就跑，蒋灵骞俄然道：“等一等，有件事……归去奉告沈瑄，卢琼仙要杀他，叫他千万谨慎……”

楼荻飞皱眉道：“我叫胡正勇的人帮我探听的。你住在这里，甚是不平安！”说着把一张黄纸递给他看。黄纸上本来用朱笔写着：“黄鹤楼上，鲁莽行事，战略全泄，一事无成，论律当死。现命汝速往三醉宫杀沈瑄。三日以内，赴岳阳凌霄阁，以其首级换本年解药。”前面盖着篆章，是“沉香”二字。

沈瑄没有答复，跳上一只划子，把昏倒的蒋灵骞安排好，然后撑开船，向洞庭湖深处划去。

“你在我式微时悲叹，可见公然牵挂我。但你为甚么另有一个表妹？”

折腾了半日，沈瑄已是满头大汗，不料蒋灵骞仍然没有半点转机。沈瑄急得几近本身也要晕畴昔，俄然闻声杨氏的声音：“瑄儿，你在做甚么？”

沈瑄此时已是痛到极处，听到这曲摧心断肠的悲歌，表情有所宣泄，反倒安定了一点，俄然想到：楼荻飞这一曲由心而发，莫非他也有甚么难言的苦衷吗？

沈瑄点头。

沈瑄道：“你本身做了甚么，该晓得这里大家欲得你而诛之。你还不快走，休怪我未曾帮过你。”

吴剑知瞥见夫人败下，也悄悄骇异，拱手上前道：“好剑法，老夫来领教领教！”

沈瑄霍然立起，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来。楼荻飞急了，一跃而出，挡在了他身前，大喝道：“别出来，她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