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凤惊危楼[第4页/共8页]

半夜里，几声布谷鸟叫把楼荻飞惊醒了。他非常惊奇，不知何故这时会有鸟叫声，因而冬眠不动。过了一会儿，暗中处悄悄地飞过一柄柳叶刀，银光划向划子。楼荻飞恐怕有人追杀蒋灵骞，纵身一跃，跳到船上。钻进船舱一看，蒋灵骞兀自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还没醒。楼荻飞正想叫她，俄然颈中一阵冰冷，一时冻住了似的转动不得。他晓得着了蒋灵骞的道儿，只得悄悄叫苦。

一忽儿，汤慕龙公然带着钱世骏出去了。蒋灵骞又道：“汤君，我要和义兄伶仃谈谈，请你带了下人们分开。”汤慕龙有些活力，却又没有体例，只好带走了人。

世人如梦初醒，谁也不晓得内里有多少沉香社的杀手在等着，难保他们不脱手。先杀了蒋灵骞再说。世人早有看不惯蒋灵骞的，听范定风这么一呼喊，一时候十几小我齐刷刷地围了上来，有帮会的长老，有门派的高弟，明晃晃的刀剑锋刃，指向蒋灵骞。这时蒋灵骞剑法再高超，清绝剑再锋利，也决然无幸了。汤慕龙在前面叫道：“诸位部下包涵！”

本来汤慕龙本不会弄这些丝管，自蒋灵骞来后，也学着她吹箫。现在才子有令，岂能不从，当即接过那竹箫：“汤某只好献丑了。”岂料竹管甫一沾唇，呀的一声，汤慕龙竟然晃闲逛荡，栽倒在地，满面青紫。

蒋灵骞听他们叽叽喳喳了半天，烦絮不堪，大声道：“好，我就奉告你！因为这世上另有一人，我……我已经承诺过他了——不是劈面，而是在内心承诺。我这平生，除他以外，不能够有别人！”

“不然，”蒋灵骞嘲笑道，“舆图可就没有了。”

厨房里人影闲逛，几个厨娘还在谈天：“蒋娘子跟小郎君活力，向来不肯好好用饭，明天竟然把送去的饭吃得干清干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夫人都吓了一跳。”

汤夫人已知其意：“那么你是不想行婚礼了？”

大师都在踌躇。蒋灵骞是不能放过的，但这么多成名流物合股欺负一个孤身少女，不管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说出去都很刺耳。俄然范定风大声道：“沉香社的妖妖怪怪，大家得而诛之，讲甚么武林端方！莫非还等着他们来把这小妖女救走吗？”

钱世骏踌躇着，却道：“mm，明日是你的吉期，你还想闹甚么？不管你如何看我，听我一句良言吧！汤君对你真的是一片诚意，你若胡来，也对不起他呀。”

沿着九曲回廊，到了一间清幽高雅的配房，只听那厨娘颤声道：“蒋娘子，午餐。”

来的是汤慕龙，楼荻飞感觉他比前次相见时清减了些。他没有进蒋灵骞的屋子，只隔着竹帘说了几句平常问候的话。

蒋灵骞两眼翻白：“好，好！我要说我是沉香社的人，你们也敢留我吗？”

汤慕龙服过解药方才复苏，慌不迭地说：“蒋娘子，你不要因我师姊……” 蒋灵骞厉声道：“跟你师姊没干系！汤慕龙，你拘禁了我半年之久，逼我嫁给你。我不过借花献佛地让你稍稍尝了点毒药，不算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