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霜天渔火[第2页/共9页]

沈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仙使扣住了手。他用力想甩开，不料那仙使手上竟有一股奇大的力量将他的手吸住，不但没法摆脱，连身上的武技都使不出来了。

两人再找到鱼网帮，吴霆只是要胡正勇放人。胡正勇殷情对付，却死不认账。吴霆道：“胡正勇，你们鱼网帮与我们三醉宫的渊源也不算浅了，二十年前你们陈老帮主就说过，唯三醉宫马首是瞻。我们向来不敢在江湖朋友面前称王称霸，但此番你们竟然侵犯到我们头上来，就不怕将来在这八百里洞庭，找不着场子吗？”

沈瑄这才晓得这是第二个仙使微雨。微雨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上，冷冷道：“起来发言。”

沈瑄问道：“那么庐山是决意助汤家一臂之力了？”

沈瑄一听这话，内心不由格登一声：又是两派仇怨！他已听出吴霆有所曲解，若在常日，必然不屑于分辩，只是现在另有乌衣女郎的要紧事情，事关洞庭宗，须得问问吴霆。他只道：“我不是露台宗的人，你弄错了。”

只是四周被对方围得像铁桶一样，从那里出去呢？

吴霆与楼荻飞是旧识，这时与沈瑄三人见了礼。胡正勇忙不迭地赔罪告饶。最后还是楼荻飞留下了话：“我现有要事在身，没工夫跟你缠，这笔账先记下。倘若你真感觉鱼网帮跟着樊胡子混很好，那也随你。”

沈瑄讶异道：“你说这个侍中，原是个女人？”他这才想到，庐山上见到的卢琼仙的确脸孔秀美、声音锋利，只是他一听“侍中”二字，底子没往那边想。

“不好， 有人凿船！”

吴霆盯着他看了半天，俄然一跃而起，将他抱住：“表弟！甚么时候返来的？”

吴霆会心，却瞟了他mm一眼，道：“渐渐再说吧。只是广州那边，比来动静很大是吧？”

楼荻飞道：“樊胡子是个道姑，很有一些手腕，她的师父是巫山老祖任风潮。只因当今的汉王刘伥是个少见的昏君，既不信赖文臣，也不倚重武将，只听几个寺人和宫女的话，以是才有凡入宫者必净身的话——我猜也多数是那几个受宠内官、宫女鼓动的。像内官宋求奇、徐泰，宫女卢琼仙、黄琼芝，都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偏这刘伥还信奉玄门，这帮人就找来了巫山老祖的女弟子樊胡子。今后刘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樊胡子请乩仙，装神弄鬼一番。樊胡子说甚么他都坚信不疑，以是更是被这伙人紧紧节制住。而你说的阿谁卢侍中，就是宫女卢琼仙，她和黄琼芝两个极其受宠，权倾内廷。刘伥乃至正儿八经地封她俩做侍中，掌管朝政。在南汉的深宫内苑，她们俩有一个巢穴，叫作沉香社，传闻内里非常豪华，养着很多为她们效力的人。”

楼荻飞道：“你大抵更想不到，这两人不但有手腕，并且技艺高强。她们本来是庐山宗门下的弟子，因放浪不检被革出门庭，却在汉王宫中混到炙手可热，还和樊胡子拜了把子。三人勾搭一处，骄奢淫逸，任情杀人，把广州变得像活天国。”

沈瑄终究到了洞庭湖的南边，又瞥见了那久违的浩浩大荡。他雇了一条船，想从水路北上，到洞庭湖北边的君山去。气候垂垂炎热起来，船家不耐骄阳苛虐，说定了晚间再开船解缆，就把船靠到岸边，本身先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