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负相思,枉拟佳期长(二)[第5页/共5页]
我有力地卧于枕上,闭上眼紧绞着贴着脸颊的软枕,只觉半晌后软枕亦被汗水浸湿了。手臂虽在不觉间用力,但肩部伤处和腹内绞痛比起来几可忽视。
可我实在不想在这即将分开的紧急关头刺激他,遂将衾被往上扯了扯,勉强道:“没甚么,只是俄然头疼得短长,这会儿已经好了。殿下请回吧,我睡一觉便没事了。”
他不答,拂袖走了出去。
夜间再运功时,总算感觉气味活动得顺畅了些。我也不敢操之过急,预备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尽力规复内力。只要能规复六七成,他没了嫦曦来威胁我,我却有相思作挡箭牌,不怕他不放我走。
“几天前你听过脉,当时环境如何?”
他尽管这般柔情脉脉,低低絮语,我却渐觉透不过气般胸闷着,侧过脸来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虚假夸大之色。
我用手一抹,才发明是唇边被咬出了血。
冷眼看着我从最后的竭力挣扎,到倦怠失力,到任人摆布,他坐在中间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玉石雕像,生硬而冰冷。
可我的确只是身材极不温馨,只想喝两口水快些躺下歇息罢了。可我伸脱手,正要拦住他,让他不消去倒水时,腹中猛地一阵绞痛。
“当时……虽有些伤病在身,但胎儿还算普通。”
坐起家看时,淳于望已走到近前,浅笑道:“还没睡?传闻你今晚并没有如何犯恶心,想来睡得会好些。”
“是么?”
淳于望俄然伸脱手,去拉我身上的衾被;我待要捉紧那被头时,手上却毫有力道,只觉身上一凉,衾被已给他轻而易举的扯开。
闭着眼睛倚在他胸前时,他再也没有说话,屋中有很长时候的寂静。我微有迷惑,睁眼看时,他正凝睇着我,微侧着耳朵,似正感受着我的呼吸。
他竟是当真的。
他的唇在我额上悄悄一碰,便扶我睡下,掖好衾被,竟真的掉头出门去了。
好久,我微微地笑,“那些人还不如你,做完该做的事,天然不会和我睡作一处。”
奇特的仿佛不但他一小我。明显各怀心机,乃至相互敌对,可每夜被他拥卧于怀,我仿佛真的睡得非常安然。
淳于望不吝代价要保住的孩子只怕已经没有了……
我咬紧牙,不肯收回嗟叹,却觉额上的汗水越渗越多,连眼睫都已被滑落的汗水濡湿,糊住了视野,连近在天涯的淳于望都看不清楚,只听他的声音非常仓促,乃至近乎惊骇。
我不想和他闹翻,支起家勉强笑道:“殿下也太看得起我。我便是想打胎,戍守如许周到,我又到那里寻打胎药?”
正皱眉时,便听内里行动仓促,接着是淳于望短促地问道:“夫人呢?”
“晚晚,晚晚!你那里不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