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比艺双飞[第2页/共3页]

“几位，先尝尝我香盈袖的雨前龙井，当与别处罚歧，稍后我家女人便至，多谢赏光。”小丫头非常客气，说完退下。

上了四层楼，来到这“香竹高雅”，更是赞不断口，四层楼中间平台露天，三面小阁环抱，供达官后辈消遣，既能赏识平台的歌舞，又能俯瞰秦淮艳景，的确美不堪收。

此时楼下一片喧哗，“就这肮脏之音也配跟楼大师比较？”“的确乱操琴、聒噪聒噪！”“快别在此丢人现眼！”一类的污言秽语一浪高过一浪。

香盈袖三层楼的东北方向凸起一角，悬于半空构成一个小阁，取名“冰心一壶”，乃是香盈袖的秘密之地，亦是楼心月的独居之所。

亭儿目不转睛的轻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被双飞掐了一把，这才呲牙咧嘴的缓过神来，装着正襟端坐。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

转过天来，几人早早梳洗打扮，递过拜帖，由一精美的丫头领着，终究进了这香盈袖。

“叮…”琴音一响，瞬时温馨下来，只见楼心月十指联动，一弦清一心，七弦荡凡尘，一指指应法，一声声爽神，只觉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茂发，旋律清爽流利，节拍轻松明快，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清风拂过，行至动情处，楼心月竟将古琴抱在怀里，只用一只脚的脚尖着地，边舞边弹。

“这个…”亭儿成心顿了一顿，“恕鄙人大胆，此曲名为《阳春白雪》，虽曲直高和寡，实则借东风十里扬政治腐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副乱世万象。女人应是见时下我大明每况愈下，空有一副气囊，自从万历天子继位，早已不复当年太祖、成祖之基业，内忧内乱不竭，心系百姓百姓，这才有了方才一叹。”

“女人见笑了，鄙人五音不全，只是师姐常日里会弹些曲子，衬着的久了，天然听出一些吵嘴来。”亭儿一指边上的双飞。

话说在杏花春雨的江南，此一处小巧漂亮的四层楼显得尤其惹眼，表面看去翘脚飞檐、妙处横生，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借秦淮河莹莹闪闪；内里更是银銮金柱、雕栏玉砌，蜂歌蝶舞、目不暇接，说不出的风趣恬然，也难怪无数荡子沉沦此中，哪管甚么宦途功业，目前醉生梦死便是足了。

双飞却不为所动，琴声更加的激昂，金声、鼓声、箭驽声、人喊马鸣，誓要将楼下的声音盖过普通。俄而一片哀怨，悲悲切切，仿佛豪杰末路、慷慨凄楚，最后落日西下、万籁俱寂，模糊落泪之声，无不肉痛。

楼心月被面前这位二十几岁的少年深深佩服，想不到在这四层楼上，也不都是纨绔后辈、山野村夫，竟另有一个蓝颜知音，内心突突跳个不断，脸上却还是安静，“公子谬赞了，听你说了这很多，想必你的师姐定是操琴妙手，不知可否领教？”

楼心月一看面前的亭儿春秋与本身相仿，长的眉清目秀，打扮的也不像是琴师，接着说道，“公子不像操琴之人，莫非也晓得乐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