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案[第2页/共3页]
一彪人马缓缓而来,约莫三两百人,个个持剑立刀,面色严峻,皆为蒙前人打扮,步队中间夹着两辆马车,马车被青布遮得严严实实,所载之物不得而知。
“呼延将军,我们自打分开大同,进入这西北之地,一起走来大大小小十几战,虽说折了很多兄弟,幸亏这两个马车安然无恙。将军兵戈威武,但这走镖趟路,还得靠我二弟运营,此镖非同平常,你我当同心合力,以不负圣上。”言罢,唐榷朝着东方深深一辑。
“呼延庆啊呼延庆,你曾辱我先人,现在弹指间便灭你满门,哼!好笑你风景了半世,不久便也留在西北那蛮荒之地了!”
明,神宗万积年间。
萧瑟秋风掩月明,不闻中秋踏歌声。
次日傍晚,西峡谷口。
“两位皆是皇上的肱骨,眼下遇此大案,锦衣卫、东厂本应相互帮衬尽快查明本相,何来辩论?”说话的此人居于文官之首,并且坐着答话,约莫半百的年龄,身着斗牛麒麟袍、腰缠翡翠玉带、脚踩金丝软靴,手里还把玩着一串无价的小叶紫檀天珠,不是别人,益王朱翊鈏是也,虽说生于安徽凤阳,只因天子赏识,一向待在都城未去封地,上朝议事也常常在侧,足见地位非比平常。
威宇镖局立于山西大同,行镖所执“義”字乃是前任浙江总督胡宗宪亲书,以表扬其在东南抗倭中多次卖力官银押运而不取分毫,感其侠义。总镖头姓唐名榷,脾气豪放,二十年前与两个结义兄弟陆通、沈泰一起创了这镖局,因为薄利重义、扶困济贫,申明享誉周遭数十里,镖局的名号也逐步在江湖中站稳脚根,走南闯北多年,竟未曾折了一趟,就连天子老儿也有耳闻。
说话间谷中世人已行至脚下,三娘搭箭,回身叮咛,“此次不容有失,车上之物不得伤了分毫,其他人等一个不留!”话音刚落,伴着一声鸣镝,步队前面的呼延将军回声落马,接着万箭齐发,惨嚎阵阵。真是:
闻得此言,唐榷似是轻舒口气,“如此甚好,比及了嘉峪关获得镖银,这趟镖就算成了,只是可惜了咱这三五十个死在道上的老弟兄,唉!”细心一看,步队中仍有很多人身上带伤,就连镖主右边的黄脸大汉沈泰也吊着一条左胳膊,模糊排泄血迹。
“恩!益王言之有理!两位爱卿不要争了,如许吧,锦衣卫、东厂共办此案,谁先擒得贼首,朕有重赏!都下去吧。”跟着京师戒严,鸡飞狗跳、酷刑鞭挞自不必说。
“老豪杰说的对,若不是陆二哥的慧眼,昨日在姚家老店,你我便把这马车丢了,现在想想另有些后怕。另有让我等换上这蒙前人的衣服,果然便利了很多,鬼才先生公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哈…”
比及皇上骂痛快了,但见锦衣卫批示使刘守有一撩披风,单膝点地,“此乃锦衣卫失策,惹圣心不顺,臣甘心领罪!”
生者可知长夜恨,是非吵嘴待晴和。
“爱卿呐,朕没有见怪你的意义,起来吧。”言罢一挥龙袍,“倒是此等大案,还需你锦衣卫操心,朕要你旬日以内擒得贼首,以安民气,可否?”
约莫半个时候过后,已是初更时分,内里垂垂没了声响,玉轮也不知何时藏到了云后, 乌黑的夜晚显得降落而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