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行路难06[第3页/共5页]
青菀在容祁进帐的时候朝他看了一眼,见他也在看本身,便忙避开了他的目光。这也是刚好的能够借口出去的机会,青菀便朝许礴施下佛门之礼,以“不打搅两位参议闲事”为由,仓促分开了帐里。
他说:“婉婉,我晓得是你。”
从下山见到净虚到现在,都没有瞧出她有一点不平常的反应。六王爷说她叫山匪糟蹋了,莫非是误断?净虚无甚非常表示,青菀便不好提那档子事,终归不知她内心如何想的。平常她与净虚说话也少,除了知她孤傲目下无尘,旁的也不甚体味。
帐篷外夜色深浓,在沿边亮起的火把外,是暗黑不见一物的荒漠。青菀心机尚不决下,脚下又踢踩几块碎石,几乎扑腾着摔在地上。所幸是稳住了,攒一肚子惊气。
她说:“从姑苏到此地,一起上辛苦你了。眼下路程另有很多些,凭你我独行,仍要吃很多艰巨。今六王爷瞧我们有难处,情愿带我们入京,马车干粮皆不需滋扰。知会你晓得,别忙着捆包裹走人。”
青菀也不晓得本身胡思乱想到甚么时候方才睡着,次日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低身出帐篷,眯眼瞧向东边刚出的日头。大如圆盘,描了一圈金边,印着荒漠上的空旷,煞是绚丽都雅。
这回真佛倒显了灵,像听到了她的心声普通,祷告刚毕,门外就传来了兵士的声音,说:“王爷,容大人来了。”
青菀从石块上站起来,抬手挡了下雨,“下雨了,归去吧。”
青菀有些犹疑,毕竟刚才才在六王爷的帐篷里几乎遭他非礼。她手指轻动,半晌说了句,“有甚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青菀可记取昨早晨的事情,对许礴避之不及,忙冲那兵士摆手,“贫尼还要服侍师父洗漱,王爷那边是去不得了,还请您通传一声。”说罢拎着水桶就跑了。
藏暗淡旧的袍衣,衣衿上压了一道白缘儿,交叠铺覆在白净的脖颈间。其下胸脯起伏,凹凸短促。再伴着面上红唇微张,急喘吁吁。那眼里吃惊般的慌乱,也自成了一番挠民气窝的视感。
青菀听得明白,容祁这是在奉告她,便是六王爷说了甚么表心迹的话,那也都是欺哄。他们不过了解短短一日,谈不上情豪交谊。他尚且连她法号是哪两个字都不晓得,又如何敢说与她用了至心呢?那不过是一时欲念起来,想拉她睡觉罢了。
容祁温声,“你还信不过我么?”
青菀一向提着一颗心,几欲堵在嗓子眼儿里。见他停了行动,却也不能放松。她身子亦绷得生硬,手上却不忘去摸索些案上有的东西。此时的六王爷,在她眼里和寒香寺山脚下那发情的野猫没甚辨别。瞧他这模样,像是停不下来的。
青菀听他的话,越来越有浓情的味道。心跳堵在嗓子眼儿,脖颈也挣扎得染了一片粉红。内心想着这么下去,不知胶葛到几时。在这里,当真是叫天不该叫地不灵。内心只好冷静求起真佛来,叫救她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