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倚云院05[第4页/共6页]

青菀手心搁着那方锦帕，纯白洁净。她手心蜷了蜷，晓得这个对容祁来讲不是甚么要紧的东西。不过是拿了包糖的物件儿，给了她，用罢丢了也不成惜。她把冰糖收下，回容祁的话，“受了凉，吃了两碗药，大好了。”

青菀从掀了被子从榻上起来，到炕前给她斟了杯茶，问她：“如何样？”

容祁又问：“可有甚么难处？”

净虚上榻后拉过她的枕头，便瞧见两个枕头中间有个手帕包子。不知是个甚么东西，多瞧了两眼。哪知青菀一把抓了去，往柜子里送，说：“包冰糖的，吃的药苦，膳房里拿来改改味。”

青菀懒得理她们，自顾笑着，拉了被子往下滑躺下身子。今儿方丈慧寂不在，她们就得了闲，没个端庄模样。这些小姑子都是打小慧寂慧安养起来的，在容家这家庙里没吃过甚么苦。修行自也修行，但总偿还是年事尚小的丫头们。要说没一丝活跳气，尽管阿弥陀佛念佛，那也是不大能够的。

可吃味也没有体例，确没有人家那样的本领。人连吟诗作对的本领也是有的，她们不会多精通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

青菀听得出来，净虚对容夫人极其对劲。照她说的那话，那容夫人怕是也非常看好她，不然不能堪堪留了这么一日。如果不投缘的，那便是白迟误工夫。但如果遇着投缘，拉了一处说上几天几夜也不嫌多。

智清和妙羽一脸猎奇神采，伏坐在床沿儿上朝她倾着身子，满脸堆着意味清楚的笑，问她：“诚恳交代，你如何熟谙的七爷？”

青菀却并不睡，仍睁着眼睛胡思。想一会容祁，想一会儿一清，又想一会儿许礴，再想一会儿净虚，没个能够深下去的点。她瞧净虚更加猎奇，但串不起线来，连人物模样都变得非常恍惚。又有很多题目，尽数不知从何问起，却知不能问。净虚不细问她和容祁许礴间的事，她便也如她那般，不问她的事，算作相互尊敬。

青菀想着她必是要问她容祁的事的，却没想到她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个。她淡淡吐口气，问青菀，“此大家间的情-爱，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说的没有疑问，倒叫青菀顿了一下。她手指上滑，掠过被面上的刺麻布面，也没法和净虚否定这个去。干脆点了头，道了声，“嗯。”

净虚回声“嗯”，忽从旁侧拎了一个小包裹放到炕几上，对青菀说：“拿去当了，换些银子，你也去集市上逛逛。”

然净虚得了正视，并没有带着青菀也得眷顾。青菀还是安做倚云院里借住的小姑子，吃斋念佛，听她们说闲话，向来也不置可否。她偶然也会淡淡的，身上生出疏离的味道，但也都是少有的一些时候。因她们会对青菀说：“你这师父，可算是白拜了。”

青菀这会儿总感觉本身对容祁的好受之有愧，但为了不做过量口舌胶葛，她还是乖顺地点头应了句，“好。”

净虚又嘲笑了一下，说：“真是如此，约莫也是因为没获得。”

青菀去膳房烧饭，如常日一样，端来耳房给净虚吃。平常她都是在膳房与慧寂几个一同用斋，今儿便在耳房里陪净虚。炕几两边坐下，中间摆一盘盐豆子，并两碗稀粥，再没别的。

净虚昂首看她一眼，接下她手里的茶杯，不答反问：“能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