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惜菊[第2页/共2页]

沈月笙顺服地坐在太后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沈月笙见太后的语句重了起来，赶紧起家跪道：“母后训戒的是，儿臣谨尊教诲。”

程明月面上涌出一丝敬佩的神采道：“臣妾想，倘若菊花能转世为人的话，定是个铁骨铮铮的将军。”又轻叹一声道：“一夜西风，菊花凋残很多，总逃不了被宫人踩踏，弃置水沟的了局。他们是那样刚烈的性子，如此境遇也实在太摧辱他们了。臣妾把这落花收在锦囊中，一则用来冲茶泡水，二则能够入药，总能够物尽其用。剩下的便将它们当场安葬，也算是保存了它们的颜面，不至于过分摧辱。”

“宫里当今就这几小我是少了些，等来岁开春了好好地再选几个好的，皇家甚么都能够没有，毫不能没有子嗣。”

静雯端上药碗正要喂太后时，沈月笙道：“给我吧。”说着接过药碗先舀了一勺方才唇边吹了吹，递到太后嘴边道：“母后请喝药。”

沈月笙回顾浅笑：“殿浑家太多吵得慌，母后睡得可好？”

长日无事，太后遣人来传话说迩来梦中颇不安宁，让沈月笙为她誊写佛经，选个相合的日子烧了。

出了同福宫已至傍晚，到底是到了春季了，风一吹树叶就从树上掉下来，也让人不由身上一凉，寒意阵阵。

“是，母后。”沈月笙道。

沈月笙心内一紧，神采更加通红道：“儿臣遵旨。”

“可贵它们竟肯开在这飒飒西风当中，不与百花争妍斗艳，颇具君子之范。”

“年青孩子也要珍惜身子，哀家还等着抱小皇孙呢。”

殿外的姹紫嫣红开了一全部夏天，现在垂垂显出颓势，富强的枝叶上已经自外缘枯萎。沈月笙站在窗前，听风把树叶吹打地啪啪作响，像是手掌拍在一起的声音。

程明月未曾想沈月笙有如此行动，半是感激半是推让，不肯领受。

沈月笙的脸上立即绯红一片，道：“是，母后。”

桌上的三足小鼎中披收回淡淡的熏香，烟雾淡淡地，在空中缭绕几下就消逝不见了，沈月笙道：“儿臣不辛苦。”

“规劝大王雨露均沾本是后妃之德，此事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她晓得这是琴横与琳琅想叫她表情镇静些，故而也不再推委了，笑道：“瞧瞧，我竟忘了最是人间留不住，美人辞镜花辞树。”

沈月笙不敢怠慢，花了好几日誊写了《地藏菩萨本愿经》，特地叫问天祭选了日子在那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