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苦心[第1页/共2页]
秀棠道:“恰是,那幅画已经绣好了,就藏在春锦阁西边的耳殿里,钥匙在婕妤娘娘身边的玉心身上。”
秀棠嘲笑一声,道:“对王爷来讲,婕妤不过是身份寒微的嫔妃罢了,但是对我们来讲,却都是一样的主子。她每天把奴产业作自家的奴婢一样囚禁在春锦阁里,奴家不但没有机遇去文绣院学习,就连想见崔贵妃娘娘一面都不能够。奴家如许谨慎地服侍她,她还像防贼似的防着奴家,哪一次皇上来了不是把奴家锁在绣房里?奴家那里还敢和王爷您多说一句话呢?”
肃王端着一盏热茶,闲闲地靠在椅背上,一边悄悄吹散茶汤的热气,一边凝神赏识面前的美人儿。淡淡的薄雾从茶杯中蒸腾而上,光影氤氲当中,秀棠的身影昏黄缥缈,如烟似雾,美得如同九天的仙女,有一种不实在的冷傲。
秀棠端坐在窗前,一只手支着下巴,微浅笑着,偏过甚去看街上的风景。金色的落日洒在她的身上,勾画出窈窕有致的侧影,清冷而明艳。
她一边说一边牵起蜀锦褙子的衣衿,道:“每天辛辛苦苦为她一小我绣衣裳,把后宫的人都获咎了,到头来就赏丫头似的赏这么两件衣服,谁奇怪呢?敢情奴家是去卖艺挣衣服穿的?”
肃王忙道:“女人一片苦心,本王实在打动,是本王孤负女人了。只是那玉心是苏婕妤从母家带过来的丫环,一贯对主子忠心耿耿,要想从她那边脱手脚,又谈何轻易?”
秀棠微微一笑道:“王爷这话说的是,奴家在春锦阁里固然受了些委曲,却都是为了崔贵妃和王爷您啊。”
肃霸道:“秀棠女人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过是绣些衣裳。”
秀棠笑道:“只是嘴上说喜好,拿到本身宫里赏识一番,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就算是博得龙颜一悦,又能证明甚么忠心呢?一针一线把皇上的御笔绣在白绢上,那才见获得做嫔妾的诚意。”
秀筠笑道:“大家都晓得玉心对婕妤娘娘忠心耿耿,但是再大的忠心也压不过一个孝字。婕妤娘娘为人刻薄,剥削本身丫环的月例办理皇上身边的寺人。固然每逢年节得了皇上的犒赏会补上这笔亏空,但是玉心的母切身患沉痾,急等着用钱,家里拿不出钱来,又不敢跟娘娘说,还是奴家暗里里布施了她五十两银子。再说她的父亲暮年固然被苏大人汲引,现在倒是在贵妃娘娘的娘舅郑大人部下办差。只这两点,要打通玉心,有甚么难的?”
肃王想了想,道:“仿佛是听母妃提到过一句,苏婕妤懂一些诗画,一贯是如许奉迎父皇,不过是巧舌媚主罢了。”
肃王恍然大悟,惊道:“秀棠女人的意义是?不猜想女人有如许的策画,看来母妃和本王一向看错了女人。”
不知瞥见了甚么风趣的事情,秀棠俄然一笑,转过甚来的时候,尚含着笑意的杏眸刚好直直撞上了肃王炽热如火的目光,不由得把脸一红,忙低了头,声音细细的,问道:“王爷如何如许看着奴家?瞧得奴家内心发慌。”
肃王蓦地昂首,眸光一凛,皱了皱眉道:“你是说,这么长时候,你都是在春锦阁里为她绣这幅画?”
秀棠微微抬开端,望着肃王笑道:“王爷过誉了,奴家蒲柳之姿,怎敢与宫中朱紫们比肩?不过听王爷这句话的意义,倒像是常日里未曾见过民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