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以为是谁[第2页/共3页]

叶白拿棍子敲了敲灶台，皱眉道：“菜要糊了。”

公然，她堪堪上前走动一步，便只觉刀气吼怒，寒锋破空，眨眼间刀刃已顿在她眉心，她心下一惊，白着一张脸，低低唤了声：“师兄，是我。”他面上的冷厉一闪而过，仓猝移开刀，言语间俱是歉意：“我还觉得是……”

卿羽着意多看了兰姨几眼，想来她年青时也定是个不成多得的美人儿，即使韶华逝去，眼睛里透暴露的风味仍模糊可见年青时的趣致，一颦一笑举止有度，非平常的乡野村妇可比，怕也是见过些世面、是个有主意的。

卿羽脚下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脚根，几乎一口老血喷出，刚想解释，那厢的叶白已主动与大师父开端了友爱的扳谈：“这位前辈就是大师父吧？经常听阿羽提及您，说您是再世神医，心肠仁慈，又最疼她，我早就想亲身拜访您，何如一向忙于事件，直到明天赋得了闲。本日见了，才真正感到大师父的气质和涵养绝非等闲之辈可比，即便是史乘里的那些个美人雅士活过来见了，也必当自愧不如！”

听到嘚嘚的马蹄声，何当转头一看，笑容光辉，招手道：“卿羽，我的好徒儿，你终究想起为师了么？为师还觉得，你帮衬着挣钱，把我们给忘了！”说到此处，眉头一蹙，嘴角一扁，无穷委曲，又摆布望了几眼，有些迷惑，“如何，白露那白痴没来？”

实在师姐的苦衷她很清楚，下了祁嵇山就是人间万象，没有人再见如卿羽他们为全面她的面子和自负，而愿意必定她的厨艺，露鼎记买卖每况愈下，跟她的“真才实学”不无干系，本就是新开张的饭店，在城中合作狠恶，如果连最底子的饭菜都不能留住门客，那么还能靠甚么存活下去？

不消一炷香的工夫，已经达到了城南家里，远远瞥见院门敞开，大师父正盘腿坐在槐花树下，跟一名妇人唠嗑。大师父白襟青衫，随便束了低发，天青色的发带垂下来，遮了他的侧颜，特别怀里不知如何搁了一束花，紫色的小花瓣聚在一起，恍若一团云雾，风一吹，动员大师父的衣袖与发丝拂了几个起落，仿若世外神仙。

兰姨不美意义地推让着：“这……不太好吧，卿羽可贵返来一趟，你们师徒叙话不好让外人打搅。”

那大婶穿戴件柳绿色的轻衫，打扮得非常朴实，乌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髻，简朴又利索，只是上面斜插的一根琉璃簪子甚是刺眼，乍眼一看就知是个不俗的宝贝，说不定又是大师父的私己，拿出来哄人家的。

前次见他还是在露鼎记开张前夕，她回家取些换洗的衣裳，见到他与二师父月下对弈，月色洁白，光芒泠泠打在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和顺。嗯，他大多时候都是那般冷峻沉默，特别是在阳光下，喜好把眉头蹙成一个淡淡的“川”字，总让人觉得此人是刻毒的、无情的，不敢靠近，但也唯有在寂静的夜里，温润的月光为他披上安宁平和的外套，才会令人感觉他原也是有暖和一面的吧。

一旁的何当倒是不动声色地自她手里拿过来，又跟兰姨笑嘻嘻道：“我这个门徒呀，烧的一手好菜，明天留下来尝尝。”

卿羽头也不抬，将笋片放入净水里泡上，才慢声道：“露鼎记是师姐的，我只想做她的帮衬者，而非主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