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Chapter02. 山间佛寺[第2页/共3页]

东厢环境高雅，氛围平和，倒合书玉情意。只是现在，她却有些心急：“师父，我们想入小鸳鸯天，会担搁么？”

辜尨从阁房里转了出来, 手里拿着顶呢绒软帽, 一下扣在了书玉的脑袋上, 顿时几绺小揪从帽檐的裂缝里翘了起来。

她清楚瞥见，那白毛雕鸮的仆人，在往北廊转去之际似不经意地偏头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雪仿佛停了，山间的墨色亦淡了几分色彩。

窄窄的石阶被扫出了条洁净的道，嵌在一地雪色里，好像一条墨色的带子，直通天梯。

书玉一愣，抬眸去看辜尨。辜尨正低头当真地理着她的领巾，并没有兴趣去看回廊里的客人，现在见她忽地抬眸，也只随口问：“如何？”

俄然，头顶一阵扑棱棱的响声，大团大团的雪从枝桠间往下落。

一千一百八十三级石阶，该到大鸳鸯天了。

亚伯惊呼：“看！大鸟！”

亚伯嚼完了最后一粒花生米，兴冲冲跑了过来, 一见书玉的帽子, 立即赞道：“很都雅啊, 和我的帽子很像。”说罢指了指他脑袋上那顶皱巴巴的毡帽。

辜尨亦是一愣，抬眸看了韩擎一眼，韩擎正转头看他，眼里暗沉一片。

辜尨不睬, 又把帽檐压下了几分：“这顶帽子和缓。”

山林太静，脚步声轰动了枝叉上的积雪。雪团簌簌地往下落，偏巧一个两个都砸在了书玉的脑袋上，得亏有帽子作挡，不然全部脑袋都要湿了。

老主持福了福身：“如有缘，天光前施主天然能到小鸳鸯天。”说罢留了盏佛灯，掩门退了出去。

一行四人撇了车子，顺着长长的石阶往上走去。

一片喧闹中，俄然满廊佛铃高文。

带路的沙弥好脾气道：“鸳鸯天里的端方，还瞥包涵。”

韩擎最后望了眼书玉等人，便也跟着沙弥入了祷室。

“愣着干甚么，该入大鸳鸯天了。”韩擎喊道。

书玉不睬他，蹭到辜尨身侧，小声道：“多亏了你的帽子。”语气有些不美意义。

佛堂的回廊每隔几步便挂了佛铃，在半夜的风里叮叮玲玲响个不断。风带来几声梵音，低低徊回，缭绕在山间，似散非散。

老木钟哒哒地敲了十二下, 院子外，大街冷巷爆仗声齐发，连温馨的辜宅深院也能模糊闻声外头的热烈。

愣神间，书玉仿佛看到那松柏下模糊立着小我，白衣长袍，和雪色融在了一起。

“没……”书玉又转头，只见那白衣人转过回廊，往北去了。

一行四人，别离被引入了分歧的祷室。

韩擎有些不耐：“我们一处祭拜完得了，如何还要分开？”

大年三十鸳鸯天，天光不入小鸳鸯。

书玉有些无言，但想到韩擎无拘无束的性子，又有些无法：“在佛家的地盘，你好歹客气一点。”

山道上挤挤挨挨停了好些辆车，看来本年要上鸳鸯天祈福的人仍然很多。

书玉又是一愣。

上香的客人早已连续入了偏殿。书玉一行人由一名老主持领着，绕过偏殿直接入了正殿。

辜尨不甚在乎，抬手捻掉她眉骨上残留的雪沫，道：“细心看路，谨慎滑——”

辜尨这才听话地去做了代步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