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佛[第2页/共4页]

“放心有为。”皇后嘲笑着反复了一句：“若真按佛经所说的那样放心有为，现在你我早就死在了感业寺里！”

佛堂门外套裾摆动，单超的视野透过门缝，硬生生僵在了当场。

“那年你才几岁，尹开阳令你随暗门杀手出门试炼，半途那些人却抛下了你。你受了伤又发高烧，正巧落在感业寺四周，我隔着寺庙院墙瞥见你靠在树底下……”

谢云猝然闭上了眼睛，但下巴却被武后戴着黄金甲套的手指抬了起来。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退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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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开阳浓眉一皱，袖口弹出短刀。

单超狠恶喘气的身影呈现在门后，手中提着七星龙渊，眼底充满血丝，思疑而警戒地打量四周，半晌才举步，摇摇摆晃向前走去。

谢云仿佛从她的神采中看出了甚么，有些猜疑地眯起了眼睛。

谢云眉梢突然一跳：“……甚么意义？”

织金锦袍在她身后层层放开，华彩堂皇，如同无数朵盛开的牡丹。

“我会极力为您尝试一次，”谢云仰开端与她对视，说：“如果幸运赢了，这就将变成你我征途上的第一块基石；如果不幸落败，也是愿赌伏输，自古以来没有哪座皇位下会贫乏累累叠加的森森白骨。”

一字字从单超齿缝中迸收回来，幻景与实际的交叉让他刚硬的面孔都微微扭曲，在暗淡中残暴、凶恶，如同一个边幅漂亮又极度伤害的癔症病人。

“因为我们没权！”皇后声音震人发聩：“在那些真正把握生杀的人面前，你我都是微不敷道的，随时能够一脚碾死的蝼蚁！”

昔日狰狞可怖的光阴和鲜血淋漓的影象，从佛堂高高的虚空中劈面而来，如同闪电穿破黑云，将人最软弱的灵魂片片撕碎。

半晌他终究开了口，倒是顺着刚才那句佛偈悠悠地接了下去：

“……”

皇后悄悄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护指交叉，镶宝黄金在烛火中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普通人这时候能够都直接腿一软跪下了，但谢云直挺挺站着，很久才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莫非你还想……”

震惊、绝望、吼怒的妒忌和肝火同时发作开来，熊熊烈焰轰地一声淹没了统统明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举了起来，按在了门扉上！

谢云没有立即答复。佛堂内菩萨低眉、金刚瞋目，十二罗汉环抱摆列，俯视着脚下纤细寒微的众生；檀香升起的白烟悄悄袅袅，跟着氛围缓缓伸展，渗入了每一寸金砖空中的裂缝，和金丝楠木的纹理。

“谢云，十七年了，你我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不想更进一步了吗？”

她本来就高，这么一扬头，目光充满傲视，就几近跟谢云面劈面地平视了。

武后深深凝睇着他，伸手从面前年青俊美的脸颊上缓缓抚过。

谢云凝重的声音在卷烟环绕中缓缓上升，继而垂垂消弭，埋没在了四散的白雾中：

二圣临朝，平起平坐，是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的事情，的确就相称于帝后分享江山社稷了。如果把东宫也钳制住，今后必定能当垂帘听政的实权太后――做到了这一步的皇后，还要持续跟天子争□□柄，是想再要求甚么呢？

武后却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