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天壤之别[第1页/共3页]
叙谈半晌,已经是申时末,斯知县留吕翰林和曾渔在廨舍用饭,又让人去县学把孙教谕请来一起聚宴,席间,斯知县和孙教谕别离向曾渔问一些经史诗赋的学问,曾渔应对如流,斯知县欢乐道:“不愧是石翁赏识之人,不但时文佳,经史诗赋亦通,后生可畏,明后年的秋闱、chūn闱有望连捷。”
明朝徭役承担重,每个壮丁每年总要承担二十天以上的差役,比如修路筑堤等等,这还不包含在路上担搁的时候,嘉靖以交常常折银代役,这笔钱颠末层层加码,摊到每小我丁上就不是小数量,这是田赋以外的承担,如果家里有个秀才,就能免除三丁的差役,以是说只要进了学,衣食是不愁了,至于贫富,那就要看大家的治内行段――
曾渔言语不带火气,但谢氏父子不放心啊,不得曾渔示好,他们总有忧愁,谢合座昨夜向廨舍服侍的执役探听过了,斯县尊对这位新进学的曾秀才极其看重,犒赏有加,吕翰林更是视曾渔为小友,谢合座还获知一个奥妙:斯县尊请吕翰林写的修县城碑记,吕翰林竟让曾渔代笔,可见对曾渔才学的赏识――
走回南门外埠口,却见他雇下的那条划子的岸边站着一群人,走近一看,谢合座、谢子丹都在,另有一个白发老员外,恰是他大哥曾筌的老丈人谢员外,本县最大生药铺的老掌柜――
谢家的这些人见曾渔过来,一齐拥过来作揖,谢员外道:“鲤贤侄,你既到了县城,岂有住在别处的事理,今rì老夫是来请鲤贤侄到敝宅作客,贤侄万勿推让,给老夫一点面子。”
曾渔天然不会知伸谢合座另有这么多愁善感,他随吕翰林到了西山吕宅,吕翰林把他阿谁孙子叫出来拜谢曾渔当rì救治之德,然后到书房里煮茶闲谈,吕翰林问起曾渔此后的筹算,曾渔说筹办在上饶安家,就近寻一个馆教书奉侍母亲――
斯知县道:“阿谁案子的事我也传闻了,我已命户房典吏重新追计蒋元瑞应当承担的徭役,之前减免的一概追缴。”又问曾渔要免除哪两丁的差役,曾渔报了大哥曾筌的名字。
次rì一早,曾渔拜别吕翰林,筹办去县儒学见一下孙教谕便赶回上饶,今rì已是七月十九,母亲怕是等得有些焦心了,他原说是3、四天就归去的。
吕翰林接过名贴一看,点头道:“既称治生,那就是进学了,想必黄提学安排他在府学学习,怪道本县儒学未获得照会。”
吕怀笑道:“老朽岂敢居功,这是他本身补考来的,也真是难为他。”因问起曾渔在府学的经历,得知蒋元瑞被林知府杖责之事,点头鄙夷道:“这等斯文败类,丑态尽露啊。”
吕翰林对曾渔这个同亲后辈的珍惜奖掖真是没得说啊,曾渔感激不尽。
斯知县请杨师爷代他去迎曾渔出去,一面对吕翰林道:“府衙户科房关于曾渔免丁役的照会早早就到了,除了曾渔本身免徭役以外,还可减免曾家两丁的差役,不知曾渔要给谁免役?”
想起曾渔说过要让他谢合座这个刑科房典吏当不成,谢合座越想越心慌,把小弟谢子丹痛骂了一顿,谢子丹肿着半边脸委曲道:“我又哪晓得他如何就成了秀才了,是他打我在先――”
先前谢合座被杨师爷训丨斥,不敢违命,押了阿谁打了曾渔一棍的家仆去打板子,不敢秉公,结健结实打了二十大板,一时还不敢放人,要等杨师爷示下,向廨舍执役探听,得知县尊留曾秀才用晚餐了,谢合座悄悄吃惊,能让县尊留饭这但是举人乡绅才有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