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宜春台上[第2页/共3页]

世人上到宜chūn台，列氏的一名仆人也仓促跑上来了，向列立诚禀道：“少爷，那家堆栈仆人说曾渔主仆两个一早就出门了。”

六月初四，列立诚、刘行知等人辰时二刻来到宜chūn台下的府学宫外，请来作为居间公证的彭孝廉和傅、易两位廪生也一起到了，还稀有十位赶来看热烈的生员、文童和闲人，到了辰时三刻，人愈发多了，却未看到曾渔到来，列立诚道：“阿谁姓曾的狂生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曾渔道：“我们先去上面韩文公祠等一会，待那些人下台再说。”

……

——诗的落款年份是正德八年，距今已四十余年，严嵩是弘治十八年的进士，考选为翰林院庶吉人，三年后授编修一职，旋因丁忧回籍，闲居八载，这首诗应当就是严嵩阿谁时候游宜chūn台所题，诗清丽可诵，只是雕刻涂朱过分素净，想必是新近填涂的，单涂严嵩这一首，中间的几首题诗都不涂，以烘托首辅大人诗作的大红大紫。

刘行晓得：“我看那曾渔自大得紧，应当会来，列兄不是派了仆人去状元洲船埠曾渔住的那家堆栈探看了吗？”

这列氏仆人抹汗道：“小人急着返来报信，忘了问。”

过了一会，山脚下开端有人连续堆积，这些人或青衿，或襕衫，峨冠博带者亦有之，又有卖果子、卖甜酒的小贩闻风而来，叫卖声模糊传到宜chūn台上。

年过五十的彭孝廉道：“岂有此理，我必去拜见萍乡县学的易教谕，这等无操行之人今后不准他再插手科考。”

宜chūn台地点山高约4、五十丈，宜chūn士人一行百人浩浩大荡过“chūn风亭”和“凭虚”、“积翠”二坊，从祭奠仰山龙王的仰山行祠左边走过，再往就是三先生祠和韩文公祠，三先生祠是嘉靖年间新建的，祭奠的是周敦颐和程颢、程颐三人，这三位宋儒现在也是孔庙陪祀的圣贤——

刘行知jīng细，问那仆人：“你问了店家，曾氏主仆的行李还在否？”

列立诚便道：“彭先生，傅兄、易兄，那我们先上宜chūn台吧。”

宜chūn台上静悄悄无声，待曾渔朗读毕，便有各种惊奇、思疑、赞叹、佩服的语气词纷繁而出，曾渔又道：“想必会有人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信，列公子和刘公子两人就一意认定鄙人是花了五十两银子贿赂才获得黄提学当堂夸奖的——”

却听曾渔答道：“晚生并非萍村夫，晚生学籍在广信府永丰县。”与其被暗里讹传，还不如劈面说清楚。

听得祠外山道间人声喧闹，宜chūn士人上宜chūn台去了，曾渔整了整衣巾，向韩愈神像拜了拜，带着四喜尾随下台，正听得台上乌杂杂一片指责他的声音，当即发声驳斥，一边登上宜chūn台，台上顷刻一静，松柏森森，嗯，这出场结果不错——

此语一出，众士子又是群情纷繁，看来五十两银子买个秀才的传言流布很广啊。

列立诚道：“好，我二人若输了，一百两纹银一分很多给你。”

彭孝廉是举人功名，在南京国子监卒业以后做了一任云南偏僻地区的知县，有了一些积储，因告发酬官受轻视，也谋不到好差事，便去官为乡做他的大族翁，现在仿佛是宜chūn北城这一带的士绅首级，因为进士都在内里当官，举人乃称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