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先过老夫这一关[第1页/共2页]

脚步杂沓，一行人往西山吕宅奔去，山林规复沉寂。

曾渔在磨墨，说道：“不必了，免得孺半夜深驰驱，晚生已有构思，当能援笔立就，请吕老先生指教。”说罢开端提笔作文。

曾渔赶快道：“老先生太谦了，晚生忸捏。”

吕怀就负手立在书桌边看曾渔誊写，只见曾渔写道：

曾渔就又写道：“胡公涤阳人，名松，字汝茂，号柏泉，以平寇功成，特简恩召，晋陟兵部侍郎云。”搁下笔恭恭敬敬道：“吕老先生，晚生这篇文草成了，请老先生斧正。”

老乡绅吕怀听曾渔道明来意，皱眉道：“曾世兄，你插手了本月上旬的广信府院试，不比因故未到的考生，没有来由申请补考啊，并且就算因故未到，提学也很少会同意补考，因为此例不能常开，不然将致非议。”

这些都是知县斯正供应的筑城相干质料，可贵的是曾渔短短时候看过以后就能归纳得清清楚楚，吕怀暗道：“此子不是读死书的，有实干之才。”

吕怀捻着白须道：“老夫不出四书题，也不出五经题，老夫要你代作一篇‘重修永丰县城记’，这是斯知县要老夫作的，要勒石立碑记念，你若作得好，就算黄提学不肯让你补考，老夫也会荐你到本县礼房做个文书，孝养母亲、抚养幼妹应当不难，如何？”

曾渔不自大也不自大，侃侃道：“晚生读书颇知刻苦，八岁已能作八股，更慕古文词，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多有浏览，自来场屋屈才，晚生恰是受屈者，敢请老先生考证。”

吕怀来到天井右边的配房，见长孙吕德清已经睡下，呼吸安稳，不再展转反侧嗟叹叫痛，吕怀这才放心，从管事那边得知曾渔带来的书僮还在门厅候着，便走回书房对曾渔道：“曾世兄，让你那小僮先归去报信，免得你母亲顾虑，这碑记一时三刻也作不好。”

曾渔慨然道：“就请吕老先生命题。”

吕怀道：“那也好，你明rì正辰时来取。”

曾渔当然晓得申请复试的艰巨，长揖道：“晚生不幸，家宅不宁，兄弟不亲，不得已携寡母幼妹流落餬口，若能补生员，那么不管是做塾师还是为人书记都颇便利，恳请老天赋生全。”

只见曾渔笔不断书：“……但是继今以往，内有城郭濠池之固，外严山林川泽之阻，修其什伍，备其东西，绝觊觎之私，消狂悖之气，此其为东南山海关，安攘之功，独丰民百年之利已哉――”

“――夫三关者，东南闽浙之咽喉也。方今东南之势如病瘴，舍其咽喉不治，而曰我以安知恬摄生，岂其道哉！识者谓胡公城永丰，与chūn秋之城虎牢，其义一也。初，公城丰檄下，令尹斯君正，集民庭下，宣谕公德意。丰民父老，无弗喝彩感泣，愿为极力就功。令尹乃筮rì虑事，授徒役、布财用、具糇粮、伐砖石，以是年八月经始，来岁八月结束。城四周九百四十七丈，趾广一丈八尺，加雉碟六尺。为门四，别为小门二。城内四周为马道，外凿濠池，善于城等，约费银一万八千余两――”

篮舆里的中年人恰是永丰名医张景阳，吕翰林的孙子得了急病，他当然要连夜赶来，说道：“无大碍，我一剂药下去，小吕公子便可病愈。”

曾渔道：“多谢老先生，晚生晓得修县城的事，但未知其详，不知老先生可有此次重修县城的相干申明笔墨，晚生要先体味才好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