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敲棋丁丁[第2页/共3页]
曾渔进房回身把门掩上,说道:“哥哥有事要和阿娘说。”
曾渔苦笑道:“弟时乖运蹇啊,不怨考场不公,只想争一个补考的机遇,就怕没这个机遇。”
郑轼听了曾渔的回话,喜道:“那明rì我们一早去游鹅湖书院,午前坐船解缆,入夜时就能达到贵溪鹰潭坊,舍间离江岸很近,不过百余步。”
郑轼道:“九鲤你应晓得我也是寡母在堂,你尽管去袁州,令慈和小妹就在舍间住着,不管住多少时rì都无妨,我家道虽平平,却也有薄田数十亩,家里添几口人用饭不至于难堪。”
郑轼道:“九鲤为何没想到我?”
一张松木方桌,一盏竹架子油灯,敲棋声丁丁,曾渔和郑轼在纹枰对弈,郑轼是棋痴,来府城赶考也要带上棋具,他与曾渔客岁在庐山白鹿洞书院起先就是因为围棋而订交,遂成莫逆。
妞妞本来剃光的脑袋现在已经长出半寸长的发茬了,两个抓髻留着的头发这时披垂着,发梢垂至腰背晃呀晃的很敬爱——
曾渔道:“妞妞如何还不睡?”
曾渔心中一喜,如果母亲和妞妞到郑家暂住几个月那当然比随他千里驰驱好,行路难,舟车劳累,又是隆冬暑天,若母亲或者妞妞在路上生起病来那可真就苦也——
曾渔感着郑轼朴拙的友情,之前的曾渔当然恃才自大不懂情面油滑遭到蒋元瑞、谢子丹辈的忌恨,但也交到了郑轼如许的好朋友,当下曾渔将本身家世、离家启事说了,求吕翰林荐书想争夺补考、安民门外打了蒋、谢二人的事都一一道来,没有坦白。
四海居伴计毛小二见那妇人走得没影了,这才直言道:“那妇人是我们这里顶顶驰名的恶棍刘孔的老婆,专门欺诈外村夫,郑公子若跟了她去,少不了要设个局让你钻,然后刘孔和几个恶棍就凶神恶煞说你勾引他老婆,夺你财物,打你出门。”
虽申明rì要夙起去游鹅湖书院,郑轼却还要拉着曾渔把那局棋下完,曾渔只好打起jīng神,把郑轼白棋的一条三十余子的大龙杀死才算完事,郑轼扼腕不已,感觉输得可惜,若不是时候实在不早了,他真想拽着曾渔再下一局。
妞妞道:“又要明天呀。”说着看看曾渔的脖子,心想:“现在离石田好远了吧,我要问问哥哥,可不成以把树枝划伤哥哥脖子的事奉告阿娘了呢?”
“好。”郑轼将一颗白子重重敲在棋盘上,鼓掌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谢子丹我不熟谙,那蒋元瑞脸孔便可爱,那rì提及你——”转过话题道:“九鲤你竟会技艺,实在出乎我的料想,能飞檐走壁否?一人能打几个?”
郑轼又道:“山荆颇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冒然邀令堂和令妹去长住。”
……
曾渔笑道:“三痴兄没传闻过紥火囤、美人局吗?先前在船埠上这妇人就来歪缠我,见我有老母幼妹,不便欺诈,转头就找到了三痴兄,哈哈。”
曾渔笑着伸手揉了揉妞妞的脑袋,说道:“从速睡觉去,明天哥哥再奉告你。”
妞妞冲曾渔吐吐舌头:“本来阿娘并没有睡着呀。”
嘉靖朝以来,主考官礼聘幕友师爷帮着一起阅卷已是司空见惯,因为考生越来越多,比如此次广信府院试就有一千五百多名童生插手,每名考生一篇经题、一篇四书题,每篇四百字摆布,总计就不下一百二十万字,要在十天内完整成评卷登科,其辛苦可想而知,明初的官员还比较勤恳,正德今后就懒了,幕僚、师爷开端呈现,江西提学副使黄国卿年已半百,体弱多病,请两个幕友帮着阅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