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头蛇[第2页/共2页]

郑轼和曾渔哈哈大笑。

鹰潭坊绝大多数人家都姓桂，桂氏是贵溪大姓，鹰潭这一支就是从贵溪迁来的，已繁衍生息百余年，象郑轼如许的外姓是少数，桂氏宗族仗着人多势众，对村坊的外姓人多有轻视凌辱，之前郑轼父亲在巡检司为小吏，桂家不敢欺负，但自郑轼父亲归天后，这些桂家人就想着侵犯郑家在信江北岸的那五十多亩水田了，先是威胁打单郑家的耕户，逼迫那些耕户不敢耕作郑家的田，然后由桂氏族人来做郑家的佃农，郑轼本不肯把地步租给桂家人耕作，可又找不到其他佃农，五十多地步总不能就那样荒着呀，只好租给桂家，今后烦苦衷不竭，每逢夏麦秋粮交租时，那桂氏耕户就借口旱涝、虫害等等启事，千方百计少交田租，自从把地步租给了桂氏后，郑轼家的田租支出就锐减――

明天二更，九鲤也将上路去分宜。

郑轼道：“九鲤你有所不知――”当下将桂氏宗族与他郑家的冲突略略说了，道：“这类人我去见他何为，下半年我就将那些地步收回另觅佃农耕作，看他桂家还敢禁止否！”

小女孩谦谦当即道：“长大了的才叫姑姑，她和谦谦普通大，才大一点点，我不叫姑姑，不叫。”态度很果断。

曾渔浅笑看着三痴兄的爱女，这小女孩偏瘦，肤sè不如何白净，额头高广，眼睛又黑又大，说话时两只眸子子乌溜溜转，一副小机警相――

小女孩看了一眼爹爹郑轼，说道：“爹爹要我叫你九鲤叔叔，九条大鲤鱼的九鲤叔叔。”

曾渔道：“三痴兄固然去见客，弟在这后园看看江景。”

郑轼抢上几步，双手托在爱女腋下将她抱起，腾空转了一个圈，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四周洒落。

郑轼笑道：“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郑家有两个男仆，就是来福和他父亲福贵，福贵六十多岁了，白发苍苍，耳有点聋，腿脚倒还利索，在郑家已经四十多年，是从永丰跟着郑轼父亲来这里的――

曾渔母子都笑，曾渔道：“还是叫姐姐吧，才大两岁就要叫姑姑，是不甘心。”

……

郑轼对女儿私语了几句，女孩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朝曾渔这边看着，用力点头，郑轼便抱着她过来了，在曾母周氏跟前放下，女孩儿当即扭着小腰臀向曾母周氏万福，大声道：“谦谦向曾老夫人问好。”咬字清楚，并不nǎi声nǎi气，胆量也大，不惧见生人。

“谦谦，谦谦，谨慎别跌着。”郑轼笑呵呵大步迎畴昔。

好客的谦谦就已经拉着妞妞的手猎奇地问这问那了，还拣起地上的绿竹竿热忱地请妞妞骑马，比谦谦大了两岁的妞妞反而羞怯拘束，红着小脸，额角冒汗，内心倒是很欢愉。

郑轼和曾渔在后园漫步闲话，郑轼道：“九鲤看到了吧，令堂与我母亲很说得来，山荆就更不会忤我情意，我家谦谦更有妞妞做玩伴，我有空还教她二人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