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情味浓古风存[第2页/共3页]

睡梦中的四喜收回一声痛苦的嗟叹，靠坐在土墙下睡着不舒坦啊，头一歪，干脆侧躺着睡，却又碰到额角的伤口，“啊”的一声又坐起来，痛醒了，迷含混糊看到面前的气象吓了一跳，阿谁黑袍秃顶的是甚么人，灯笼光从下往上，四喜也是从下往上看，天然看着很奇特了。

曾渔道：“多谢。”背着书笈随那少女进门，立了半晌，等少女重新拴好门。

少女提着一明一暗两只灯笼过来了，边走边道：“墨客，还未叨教贵姓大名？”

女尼心生怜悯，这墨客也不过是二十来岁，书僮更小，便道：“请随我来，贫尼找个处所让你们主仆安息，但请莫要鼓噪，明早当即拜别。”

光影明暗，勾画出的女尼脸部表面极jīng致，女尼既是那垂髫少女的母亲，总应当有三十岁了吧，但在这暗夜里看来，的确就是一个缁衣飘飘的少年尼姑——

曾渔作揖道：“这位蜜斯、这位师姑——”

少女语速不快，腔调和顺，声音非常动听，又问：“那盏鱼灯笼呢，哦，还插在墙上啊，我去取，这盏就留给你们了。”

四喜站直身子，感觉额头和膝盖比先前更痛得短长了，口渴得难受，喉咙要冒烟，看少爷那模样明显一向未睡，这小奚僮便向那女尼作揖道：“这位女菩萨，行个便利吧，让我家少爷进院找张小榻歇息歇息也好，我四喜就在内里待着都能够，我家少爷但是要去赶考的，歇息不好可不可啊，阿弥陀佛，女菩萨，行个好吧，咳，咳——”

俄然听到有人在暗处轻咳一声，就是那女尼的声嗽，少女道：“娘，你黑黢黢的站在那边做甚？”

那女尼一向冷眼打量曾渔，这时出声相询，女尼把灯笼垂得极低，灯笼下沿触到了地表的草茎，这只灯笼纸四周也绘有丹青，是四只形状活泼的小猫，灯笼摇摆时，这四只小猫活泼泼就好似要动起来普通。

曾渔忙道：“四喜，这位师姑就是这里的院主，我已向她求水喝。”见四喜手撑土墙要站起来，从速上前搀了一把。

少女“格格”笑起来，将手里那盏已燃烧的鱼灯笼腾空一晃，说道：“这上面就画着鱼，曾墨客看到没有？”

女尼从暗中处走出来，打断少女的话。

少女辩道：“阿黄不——”

少女承诺了一声，背影闪入木门中。

“娘，你提着灯笼。”

阴暗处的女尼道：“把灯笼给曾公子——曾公子，怠慢了，夜里莫要出茶寮，黄狗认生，恐怕会咬伤人。”

方才少女进收支出，那大黄狗也是跟进跟出，忠心得很。

还是是少女提着猫灯笼，曾渔跟在身边走出院门，从土墙裂缝中拔了那盏鱼灯笼交给少女，然后背起沉重的书笈，待要来提猫灯笼，少女道：“我帮你照着。”

曾渔答道：“鄙人姓曾，赴袁州府院试，贪赶路程，错过了投宿，打搅师姑了。”说话时眼睛一向看着那灯笼上画的猫。

女尼道：“让他们二人在茶寮草堂过一夜，明rì一早就分开。”

女尼道：“不要啰唣，你带他二人去。”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少女。

女尼轻唤道：“谨慎些，入夜，可别跌到了。”的确是慈母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