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亦儒亦商简思玄[第2页/共3页]

简赜请曾渔帮他参谋哪些书好卖，曾渔对这个明显比简赜有目光，选了2、三十种册本，简赜感觉曾渔目光与他暗合，一一照买，此中宋儒真德秀编著的八卷本《文章正宗》就买了两百函，这里的册本都很贵，八卷本的《文章正宗》批发价也要六钱银子，穷孩子真是看不起书、读不起书啊。

主仆二人出了黄栀子小道，走上通衢，昨夜暴雨，氛围清爽，只穿单衣另有些微凉，这是端五寒啊，江浙一带端五节前后常常会呈现几rì高温气候，这个所谓高温当然是相对暑季而言的，实在是风凉，但端五寒若持续时候长，对早稻倒霉――

主仆二人扯着闲话，入夜时到了“襟领江湖、控带闽粤”的抚州城。

中年秀才惊奇道：“抚州吗，抚州院试就是今rì啊！”

当夜曾渔主仆与简赜主仆六人住在浒湾“贤齐堆栈”，次rì一早，受曾渔嘱托的堆栈伴计就来奉告曾渔，说有几辆去抚州发卖藕丝糖的马车情愿搭客，每人四分银子，曾渔感觉四分银子偏贵，亲身去与那藕丝糖贩子谈妥主仆二人统共六分银，用罢早餐就上路。

曾渔忙道：“简先生过谦了。”

简赜送曾渔出了浒湾镇西门，说道：“九鲤，你考完回广信府，请必然迂道访我，实在也绕不了多少路，不过百余里，请必然来，我扫榻以待，你这科是必中的，我当置酒为贺。”送了一套十卷本的《说苑》给曾渔，挥手道别。

简赜四十多岁，端倪疏朗，言谈颇见萧洒之慨，曾渔拱手道：“有机遇必然前去安仁拜访简先生。”

“曾小友此言甚合吾意。”

并不是统统的生员都能插手乡试，这之前提学宗师会对各府生员停止一次录科测验，测验成绩分六等，只要考在1、二等才有资格插手乡试，考在5、六等还要受惩罚，不过弘治今后，录科测验普通只分三等，考在第三等的生员不能插手乡试，别无惩罚，简赜两次录科试都考在三等，感觉很没面子，并且当时家道也不甚余裕，干脆就不考了，与人合股开了一间书铺，有生员功名做起书商来那是便当很多，不说其他，单是长途贩运不怕官差盘问就能省很多银钱，短短数年，简赜就有点积储了，客岁本身单独开了间书铺，少了与人合股的各种胶葛，每年进两次货，一次来浒湾、一次去杭州，也算是游山玩水，比整rì苦读八股那是舒畅万倍――

简赜双眉一轩，说道：“我非客气语，你这笔墨火候到了，宗师定然赏识你――曾小友青chūn多少？才二十岁，前程不成限量，这科举之途路你能够走下去，不象我老简，暮年只知死读八股背诵程文，其他书都不读，说一件好笑事与你晓得，我三十岁进学补生员，听人提及唐诗宋词，我是一概不知，连李太白、杜子美、李易安、辛稼轩是多么人都懵然不知，实在被同窗讽刺，现在想来，我十二年前能进学实属幸运――”

那中年秀才扬声号召马车停下，浅笑道：“不佞是饶州府安仁县人氏，姓简，吾党小子狂简之简，哈哈，曾小友，把行李都放到车上，你这书僮也坐到车上来，跌伤了是吧，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