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慈爱[第1页/共3页]

是呢，满满一碗蛋羹，全进了她的肚子，也忘了让阿娘吃。

曾觉得是天人永隔，再次相见她不管如何也舍不得分开阿娘了。

沈氏听了这话，脸上神采更加温和，伸手摸了摸叶锦辉的头。

只要阿娘才气做出如此鲜美的蛤蜊蒸蛋！

叶锦辉祖父这一代一共一个闺女四个儿子，长女、宗子和二子皆已经结婚，不过叶家现在受了钱家的连累，正夹着尾巴做人，家里统统的银钱都用在了办理上面，又要筹钱给二儿子读书，还要省钱给三子和四子娶媳妇，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下人也就唐婆子一家四口再带着两个媳妇的陪嫁丫环罢了。唐婆子男人管着田里的收成，儿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儿媳妇在厨房做饭，孙子跟着叶锦辉的二叔做书僮。之以是喊她一声婆婆不过是因为她一向在服侍老太太，实在并不老，也不过是五十出头的模样。

看沈氏的模样不过是感冒罢了，叶锦辉并不担忧，让她顾忌的倒是她的祖母杨氏。

影象中老太太仿佛非常不待见阿娘，叶锦辉因托生在阿娘的肚子里，夙来被老太太不喜，唐婆子又是个欺上瞒下的性子，天然到处排揎她，她也被唐婆子逼迫惯了，向来不敢让别人晓得。可她上一辈子瞻前顾后，谁都不敢获咎，到头来还不是被所谓的家人啃得骨头都不剩？既然如此，为甚么还要持续忍下去？

“大太太病了，您留在这儿她就要用心来照顾您，病就好得慢。”

她的阿娘还是花信之年，身材苗条，皮肤白晳，一旦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美人痣比那最素净的秋色还要赏心好看。

叶锦辉大震，影象中对她从不假以色的祖母，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摘桃花？

软嫩如脑、入口即化的鸡蛋羮，有香葱和小磨油的暗香，又有蛤蜊的鲜美，好吃得让叶锦辉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叶锦辉垂眸掩下统统情感，“我也怪驰念祖母的，我们这就先去给她白叟摘桃花吧，我记得她白叟最喜好吃桃花酥了。”

唐婆子还想再分辩一二，老太太已牵着叶锦辉的手出了堂屋门，“我们去摘桃花，囡囡吃了桃花好色彩。”

叶锦辉灵巧地点头。

唐婆子此次倒是学乖了，一进门就对着叶锦辉跪了下去，“奴婢谢女人在老太太面前讨情。”

唐婆子见叶锦辉进了堂屋，忙跟了过来，再闻声她这么说，顿时指着反口道：“大女人，您才四岁如何就学会扯谎了呢？老奴如何能够差你这么大的姐儿干活？”

叶锦辉仰着脸不幸巴巴隧道：“祖母，我去拿竹篓就是了，您千万别让唐婆婆再掐我胳膊。”

老太太不睬唐婆子，尽管剪了带花的桃枝下来递给叶锦辉，“这个给你玩。”

阿娘发言的时候一转三折，余音袅袅，喊叶锦辉乳名的时候，老是好脾气地带着浓浓的“儿”化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一如叶锦辉影象中的模样。

此时阿娘正端着个青斑白瓷碗，笑吟吟地看着她，“真真儿，来，吃蛋羹了。”

叶锦辉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春光明丽的上午。

老太太：“你还这般小，祖母再刻薄，也不至于教唆你来干活。”

叶锦辉谨慎地将胳膊捋了上去，露脱手腕上的一截青红交集的於痕，“唐婆婆说了，让我去厨房拿竹篓，她在后园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