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又见故人[第1页/共3页]
说罢,他哈哈几声大笑,又筹算策马奔去,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清澈略显稚气的少女之音:“王郎君请留步!”
“这便是阴阳家的月神令么?”老叟不由问,“没想到宁氏一死,阴阳家连月神令都派出来了?看来那小姑子已引发了‘那小我’的重视。郎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办?”
仿佛逢迎着陈妪这份雀跃欣喜之情,车厢外也传来远近不齐莺莺袅袅的吟唱,嘈喧闹杂中却也不刺耳清,那唱的是:“王郎王郎,请翻开车帘容我们一观!王郎王郎,何不策马而行?”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一名侍卫牵着一雄浑俊伟的紫骝骏马走到了车前,而几近是在一刹时,那半卷珠帘飘起,一道人影从车中掠出,翩若惊鸿般的落在了那匹顿时。
玄衣男人沉吟一刻后,又侧过甚来,笑了一笑,就在他笑的这一刹时,那张白玉面具被摘了下来,顿时鸟雀惊鸣,风卷落叶,那如镜的潭水也似因他这一笑而乱了心扉,皱了波纹。
“哈哈哈……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值令媛,被服丽且鲜。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驰骋未能半,双兔过我前。揽弓捷鸣镝,长驱上南山。左挽因右发,一纵两禽连,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观者咸称善,众工归我妍。返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
老叟又似恍然道,“以是郎君才会将那些劫匪送至骁骑将军王武子手中,便也是想借王武子之手去肃除贾氏这一颗毒瘤……”言至此,又似不解的皱了皱眉,“但是,郎君,你又为何没有将那位小姑子留下?”
“贾氏一族权倾朝野,阴阳家为贾氏所用,唯宁氏不肯立于墙危之下,独濯独清,其风骨之佳可令人佩服!我谢氏虽比不上琅琊王氏家世崇高显赫,为人之道,应有的风骨与时令却不能输于任何人,怎能以强凌弱,去操纵一个孤女呢?”
老叟说到此处,言语中有着焦心,然玄衣男人却不觉得然,打趣般的嘲弄道:“如果我谢氏要靠一个女巫的卜算而强大起来,叟,那我是不是能够坐在家里吃喝等死就行了?”
抬首一看,见自家郎君已长袖飘起,人如展翼而飞的鸲鹆掠过水面走去,成为芳草萋萋,无边荫绿中最为绮艳风骚的一抹色采。
“东君大人虽有言,光我谢氏门楣者必乐氏女,但是她也为郎君你卜算过一卦,如若不能为我谢氏所用,她将会是停滞郎君出息的克星啊!”
这马车上的徽致便恰是琅琊王氏的徽志,现在在朝有人中美玉之称的尚书王夷甫,在野更有竹林七贤的王戎,但此二人都已致不惑之年,想来能被年青姑子们视为檀郎,牵手围观,送花吟唱的应当只要阿谁举止放诞风骚不羁但却有神仙之姿的王澄了!
“传闻一个月后,安阳乡候石崇会在金谷园设席,请柬已发至了京洛各大世族,届时会有很多名流去赴宴,一睹金谷园的豪华与美姬们的风采,叟莫非不想看一看那金谷园中有天香国色之誉的绿珠?”
乐宁朦正想到此处,却见那辆悠然行驶过来的马车俄然停止了前行,那半卷珠帘突地被一只苗条的手掀了开,车厢内传来一清越动听的声音道:“止行!换马!”
老叟看着自家郎君手中握着的令牌,那上面雕镂着一种非常独特奇特的图纹,似五行八封的图案,却又好似将骄阳镶钳于此中,夺目的火焰放射,令得这枚令牌在日光下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