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流年(1)[第1页/共3页]

他看着她，这药她已经喝了四年，并不避讳他，他也没禁止。固然每次想到她不肯意生一个他的孩子，他会一阵懊恨肉痛，他刻毒地笑了笑，他不缺孩子，也不要她再生一个分走她的心，允恪已经获得的太多，再生一个……留给他的，就更少了。

她已经为他充了个手炉，和顺谨慎地放在他的手里，她向他浅笑：“饿了么？明天有你爱吃的点心。”

她终因而他的老婆，她的心已经顺服了，但……却不再是他想获得的美璃。

他没有吹熄床头的灯，她情动时的神采，沉迷欲望的迷蒙眼神，他都爱得上了瘾，是他让她这般欢愉，他能够这般的满足她，媚谄她，相互获得的时候，他的心是结壮的，是炽热的。

靖轩风俗地抱起他，为他拍去身上的雪痕，眼睛却眷恋地回味着美璃脸上已经散去的调皮笑容。

靖轩皱眉，抱起腿上的小娃娃，“穿这么少就来了？你奶娘呢？”

美璃忍不住笑了笑。

他走到院门口，丫环们都笑着看美璃带着允恪在滚雪球堆雪人，美璃时不时团一个小小的雪球哈哈大笑着往允恪肥肥的小屁股上打。允恪也不平气，团了雪球向妈妈乱丢，惹得美璃摆布躲闪。

“王爷，您返来了？”她向他浅笑，笑容温和文静，却仿佛一副专为他筹办的贤妻皮郛。

“嗯。”他点了点头，抱着允恪，伸手拉着她因为玩雪而冰冷的手一同进屋。

他迟缓地抬起手，抓了些树篱上的雪，很冷，他握紧，雪化为寒水从他的指缝拳间流下。

“素莹快生了吧？”她擦着他光亮健壮的脊背，口气云淡风轻得让他的确无法。

四年……

比起美璃的沉默，素莹比之前健谈了些。美璃听着她们谈笑，冷静地为允恪剥瓜子仁儿，等他和男孩子们放完了炮仗返来好吃。间隔很近，她闻见素莹身上的香味变了，不再是芬芳的茉莉香，而是种澹泊的温和的暗香，她也叫不上名字。素莹一向很会打扮，就连细节都毫无瑕疵，她也把允珏打扮的很都雅，刚才福晋们还为他的小袍褂的面料款式赞叹不已，纷繁问素莹在哪儿能买到料子，在哪家店铺裁制的。

温热的水满满地漫到他的脖项，他感觉呼吸有些压力，心口闷闷的。哗啦，哗啦……轻微的水声，是身后的她在为他擦背。

她是个好老婆，对他嘘寒问暖，谨慎奉侍，对素莹也恭敬有礼，对允珏心疼有加。这四年，她从不让他操心，但是他晓得，四年，四十年……他再也走不回她的内心，她的心，全都扑向她的儿子。

固然她没说，他又如何不晓得她的意义。

零零散星的炮仗声从院子里响起，为过年增加了喜乐的氛围。太皇太后笑呵呵地喝着茶，表情非常欢畅，她号召宫女把各地进献的奇怪生果食品都为各位福晋端上，还特地要玉安去院子里看着那些放炮仗的小男孩们，叮嘱他们要把稳，千万别调皮受伤。

远远的就闻声院子里的笑声，她的笑声――靖轩愣住脚步，凝神谛听，眼睛无认识地落在尽是积雪的树篱上。

他看着她的笑容，内心会刹时空落落的，然后，风俗。

靖轩抱他进被窝，死搂着他，很有抨击他扯谎的怀疑，“我香是吧？睡我这边。”

美璃垂下眼，看着房间角落没被照亮的一处暗中，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