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架[第3页/共5页]
“我当然不筹算就这么委曲自个儿。”
胤祺攥紧了康熙的衣裳,仰着头低声开口。他极罕用这类近乎要求似的语气对着康熙说话,望着那一双眼睛里头罕见的有力跟祈求,康熙心中竟是蓦地酸疼难忍,下认识搂紧了他低声道:“小五儿……你信朕,不是他——不会是他的,朕已跟他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何必难堪你?不会的……”
胤祺冷酷地瞅着他混闹,独自抄起了边上的一杯冷水,照着太子的头顶便浇了下去:“胤礽——你是太子,不是自个儿如何欢畅如何来的小地痞!你知不晓得皇阿玛为了水患的事儿已经白了多少头发,多少个早晨都没睡好觉了!国事未平,家宅失火,你是要皇阿玛活活叫我们这些个破事儿拖垮吗!”
太子本就已然半醉,被他这么扯着踉踉跄跄地跟到了外间,茫然地听着面前这个刚被刺杀过的弟弟竟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斥着自个儿,竟是不由得觉出些好笑来:“是我又如何?叫人晓得了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我这么把你往死里头逼,他会如何做!我偏要弄清楚,他在乎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你惹得人多了去了,如何晓得就是我?”
脑海中又浮起分开时康熙茫然痛苦的神采,胤祺竟是头一次感觉这般恼火,肝火压都压不住地往上窜着:“那三个蠢货如果供出来是你,反倒没甚么奇特——可他们胡乱攀咬,却就是不肯提你的名字,你真当皇阿玛看不出来么!”
与马齐一道儿出了南书房,高士奇俄然意味深长的开口,又冲着南书房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看准了万岁爷的意义,路才气走得准……今儿您也亲见了,这五阿哥可有哪点不好?”
马齐闻言不由微怔,眼中本来的不耐肝火垂垂淡去,蹙紧了眉低声道:“高大人……此话何意?”
马同心中巨震,一时只觉既是轻松又极茫然,怔怔地站了半晌,才蓦地间认识到了甚么:“高大人……下官大胆一问,这话——但是您自个儿想说的么?”
东宫里头的那些个寺人如何是贪狼的敌手,三下两下便被成堆地扔在了边儿上。胤祺通畅无阻地进了寝殿,一把推开了那扇门,朝着里头厉声开口道:“你跟我说实话——那四小我是不是你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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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却已打断了他的话,转了头望向窗外,又过了好久才苦笑着低声道:“谁的内心头都不是只装着一小我,既然都是内心头装着的,本来就分不出轻重。非要逼着分出来,伤的毫不但是一颗心……现在的日子,我已经够满足的了,以是我一点儿都不想晓得这个答案——梁公公,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帮我劝劝皇阿玛,别再究查这事儿了……”
即使确切派出过刺客动手,可真眼睁睁瞥见这么一幕,遭到的震惊倒是毫不不异的。太子下认识失声喊了一句,抬手想要去攥住这个惨白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逝的弟弟,却被胤祺一把狠狠地甩开:“关你甚么事!你不是盼着我从速让开,好别再碍你的眼吗!”
——妈蛋,台词念得太冲动,咬着舌头了……
太子本日或许是当真醉得狠了,被这般冲犯竟也没恼,只是嘲笑着喃喃道:“你懂甚么?你甚么都有,你懂甚么?你知不晓得我小时候跟着皇阿玛读书,被皇阿玛亲身打戒尺的时候有多疼,却又冒死忍着不敢哭出来?你知不晓得我夜里想额娘了一小我偷着哭,他向来都没抱过我,安抚过我一次?说甚么太子该当有太子的威仪,以是我欢畅了不能痛快地笑,难受了不能猖獗地哭。说甚么太子不成软弱不成颓废,因而我就得甚么都自个儿忍着,就得眼睁睁看着他把大哥扶起来‘磨练’我,我还得感激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