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家[第2页/共5页]
张廷玉半点儿也没看出这院子里头有人来,茫然地向四周张望着,却见身边古树的树冠微微一动,竟是无声地跃下了两个黑衣人。两人的年事倒是都不大,一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另一个看着要略年长些,却也明显尚未及冠。这两人竟像是半点儿都没瞥见他似的,只规端方矩地冲着胤祺单膝跪下,恭敬齐声道:“多谢少主!”
“不是――主子,部属仿佛刚瞥见一只海东青飞畴昔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反倒叫张廷玉下认识的打了个颤抖,目光也不由跟着颤了颤,望着自个儿这个师弟的目光仿佛又多了一丝警戒――古语说得好,这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到底是一不谨慎……被父亲给卖到一个甚么要命的处所来了?
“没事了,先退下吧。”胤祺温声应了一句,又表示张廷玉走畴昔看院中的木桩阵,轻笑着先容道:“师兄你看――这是我临走叫他们修下的,我管它叫‘江山阵’。这些木头桩子看似狼藉无序,倒是遵循培公先生的《皇舆全览图》里省、道、府的位置一一设下,这两条水系,就是黄河跟长江。”
胤祺悲忿地吼了一声,一把掐住它的翅膀拎了起来。看这祖宗的行动之谙练,就晓得明显早已不是头一次犯案了,给一头鹰喝酒,转头万一再撒一顿酒疯,他可如何受得了?
“多谢师伯!”胤祺忙一把接住了那印章,含笑抱拳朗声伸谢。大力叔又打量了一番边儿上的张廷玉,点了点头,却又颇遗憾地摇点头道:“眉清目秀的,眼神也明朗,是个好孩子――就是这身板儿实在是太弱了,跟个小鸡子似的,你转头也带他练练。男人汉大丈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算甚么本领?”
“师兄,此事已用不着我们脱手了。”
贪狼茫然地应了一声,又指了指早已空无一物的天涯。胤祺这才想起来自个儿竟把那小祖宗给忘了洁净,猛一拍大腿,探出半个身子长哨了一声,未几时便公然见着一只海东青又折返了返来,肝火冲冲地扑到马车上狠狠叨了一口:“啾!”
张廷玉这会儿抱着个鹰竟也已感觉风俗了,闻言不由哑然发笑,微微摇了点头又道:“凡是见不得光的事,多数是多人合力才可为之的。正因为内心头清楚迟早不免要透露,以是才必然要将每一步都落在实处,一来为了常日里有所恃仗,二来也是为了垮台时可借以威胁互助……本就是狼狈为奸,谁在谁内心都不是君子,天然总要留下一手才气放心。”
胤祺摇了点头轻笑一声,顺手便把这帐本朝张廷玉抛了畴昔。他们两个今后少不得要合作办事――虽说按着皇阿玛的意义,还是叫他审官折子,只叫他这个师兄帮他审草折子,可也不过是一个屋里头低头不见昂首见的事儿。哪就有那么多能瞒得住的,还不如就坦开阔荡的亮出来。
鸡飞狗跳了一通,终究勉强安宁了下来,世人这才又各执其事地上了路。胤祺靠了马车的车厢翻阅着那些帐本,俄然忍不住生出个早就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师兄……我一向觉着奇特,那些人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为甚么非得拿个本儿仔细心细地记下来――莫非是恐怕别人寻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