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番外二（虐慎入）[第1页/共6页]

贪狼含泪应了，看着胤祥跟胤祯扶着榻边的皇上起家，带着兄弟们一步一转头地挪了出去。屋子里头蓦地空了下来，却叫贰内心也仿佛跟着完整空了似的，恍忽着跪在榻边，抬高了声音哽咽着唤了一句：“主子……”

胤祺轻颤着哽咽出声，竟觉着仿佛俄然回了少年的日子似的——另有老祖宗，另有皇阿玛跟额娘，另有人纵着他率性混闹，还会有人将他抱在怀里头，连疼宠带无法地轻叱一句臭小子，却又半点儿都不忍心罚他，又给拢回在身边护着惯着……

胤俄忙应了一句，眼眶却俄然止不住的红了，抬手才要抹眼泪，就被边儿上的老七跟老九一把拽了归去。胤礽将手里头的酒杯攥得死紧，几近已止不住的打起颤来，面上却还是一片故作不觉得然的神情：“给你喝你就喝，哪儿那么多的矫情？要真是给你那端庄的烈酒，你喝下去不喷我们一脸，就算我输。”

胤祺不满地摇点头，才缓声抱怨了一句，就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雍正的目光紧了紧，抬手想去扶他，伸出的手却又僵在了半道儿。只是看着贪狼耐烦地替他顺着气，看着那掩着口的帕子溅上的星点刺目殷红，只觉着心口竟像是被一刀刀的捅出来搅碎了，痛苦顺着血脉囊括过四肢百骸，叫他几近喘不上气来。

黄天霸悄悄拍了拍这个门徒的背，抬手替他拭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已止不住的模糊发颤：“当时候师父只是内心头太难受……却忘了你内心实在比师父要更苦，更难过。这些年——是师父对不住你……”

下认识轻抚着怀里头流风已有些粗糙的羽毛，张廷玉的呼吸俄然难抑地滞涩起来——他还记取多年前，这一头海东青喝了酒就不依不饶撞进他怀里大睡的景象。当时候的他们还都是尚不知愁的少年，究竟是如何不知不觉间，这么多年就都这么畴昔了……

“才当头炮急着敲甚么，等你将了四哥的军，那敲的响儿听着才痛快呢。”

“如何不早点儿跟师父说呢……”

人还是，树已白头。

“主子做了那么多的功德儿，必然够的……再说另有先帝爷亲赐的福字碑呢，我们这儿借着一国的国运，准定能够的……”

雍正哽声应了一句，快步走到他身边，半蹲在榻边含泪握住了他的手。胤祺吃力地挑了挑唇角，轻喘了一阵才又轻声笑道：“这么多年，都说是不能喝不能喝，我连半滴酒都没沾过……今儿早晨，我们兄弟们好好儿醉一场吧……”

“那我也陪着主子畴昔就是了——主子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早就风俗了我们这儿的日子，一下子归去了，必然难以风俗。”

“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半点儿长进。看来二哥你还是没在船上住够——转头我把沿岸的地儿都给三哥，把港口都给大哥，你就在洞庭湖上渐渐儿打你的转吧。归正八百里洞庭呢，也够你闲得发慌游个来回的了。”

固然已到了暮年，却也毕竟是只海东青，就算是成心收了尖喙利爪，也仍然将张廷玉这个文弱墨客撞得跌坐了下去。感遭到来人身上温润的淡淡墨香，流风舒畅地抖了抖羽毛，就又安安稳稳靠在他怀里头打起了盹。

“四哥，你再赖在我这儿,我这恒王府都快变成南书房了……”

可现在，那人却终究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儿尘缘，要回那九霄之上的清净福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