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除夕[第3页/共3页]
绣瑜捡那花多而繁的折了几支,去繁存简插在瓶内。那花枝上积了雪,折枝的时候倒落了两人满头。绣瑜玩皮心起,笑道:“春喜?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康熙愣了一下:“朕练的是董其昌的书法,皇后也颇擅董书。”说着眼中透暴露几分恍忽之色,恐怕是记念起了他跟钮钴禄氏的密切光阴。
甚么?康熙来了?绣瑜快步出来,公然看到康熙一身玄色常服,盘腿坐在东间的炕上。
早晨宴会的时候,康熙不由把目光落到皇后身上。钮钴禄氏一身明黄吉服,头顶十二尾赤金凤冠,笑吟吟地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布菜。钮钴禄氏堪为良配,可他就是忍不住回想起另一个身影。
那大夫五体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为情志不舒、气机郁滞,长年累月下来,五脏为七情所伤,已然危及底子。若能宽解静养调度个四五年,或许还能病愈。”
康熙不置可否,手腕微抖,一气呵成地在红纸上落下“兰殿颐和尊备养,萱庭集庆寿延禧”,说:“你来看看这字如何样?”
绣瑜俄然蹲下身扬起一捧雪,往她身上泼去。“啊!小主!您……”
康熙就着她手里喝了一口,握住她双手摩挲着,笑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夜深了,早点安息。”
说来,康熙的运气倒是不错,娶了三个皇后,都是如许的痴心人。绣瑜早晨睡在床上还是止不住脑筋里的胡思乱想。揣摩多了,就走了困。今晚刚好是春喜上夜:“小主,但是要喝水?”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个描红本子,正试着临法帖呢。”
“来玩啊,你也泼我,快快快。”
但是绣瑜已经穿了兔毛马甲,把大氅上的观音兜往头上一扣,抓起桌上的皮手笼,自顾自地往外走。春喜只得拿了个玻璃绣球灯,抱着一个银累丝花瓶跟在她身后。
春喜固然也有玩心,抓了几把雪扔了,但是到底没敢泼绣瑜:“不早了,我们归去吧?”
康熙脸上的笑意敛去:“你当朕没去吗?这不是被一句身材不适给撵出来了吗?”
宴席后太皇太后领着世人到景仁宫前殿旁观炊火,看着看着天子却不见了,绣瑜听身边的几个承诺嘀咕:“传闻又去巩华城了。”
两人纵情而归,却见东暖阁门口梁九功正急得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哎哟。我的小主,您可返来了。万岁爷在里边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