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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刚好戳中康熙两桩隐痛。
绣瑜神采蓦地一变。
一众宫人正围着小阿哥说吉利话儿凑趣,哄得皇太后眉开眼笑,却俄然见永和宫的的小宫女坠儿慌镇静张地出去:“娘娘不好了!皇上拿刀要杀十四阿哥!”
绣瑜先吃了片橘子沉着一下, 方扶着宫女的手出来。不是她大惊小怪, 而是康熙这小我, 在教诲儿子的时候极其正视本身集君王、父亲、教员三位一体的严肃性和正统性,一言一行都是非常讲究涵养的。
因太子酒后那句“古今天下岂有三十年的皇太子”,父子俩几近走到兵器相见的境地。半夜梦醒,康熙何尝没有悔怨过?他又何尝不知,老迈跟太子分歧,大阿哥所告太子半夜潜入烟波致爽殿偷窥一事一定是真。是以指责胤祥,实在牵强。
竹月顿脚道:“快说呀,这个时候还拧巴起来了!”
这些平常都是他的宝贝疙瘩,打落胎胞起就亲身选了保母乳母、宫女寺人捧着,恐怕旁人作践了他们。如何事到现在,他自个儿作践起来就干脆利落了呢?
现在静想未免悔怨,但是气又没全消,他闭眼沉默了半晌,俄然问:“老四的手如何样了?”
康熙皱起眉头,俄然想到昨儿他怒而拔刀的时候,有人扑上来抱住他的腿。他大怒之下也没看清是谁,就一脚踹了畴昔。现在看到胤祚腰间的大片乌青,他不由身形一晃,张口就说:“德妃那边有上好的金创药……”
当时他大怒之下挥刀,也用了六七分力量。胤禛竟然白手接了这一下,可别落下弊端才好。
“最后皇上打了十四爷二十板子,送回阿哥所去了。”
康熙一怔,感觉他这话看似直白粗鄙,但是放在内心来回咀嚼几遍,倒越想越有滋味。
“皇阿玛何出此言?”胤祚一脸惊奇,“那不过是十四弟说的气话罢了。唐太宗固然贤明一世,但是十几个儿子里,除了吴王李恪和高宗李治,都是只晓得用饭玩后代人的家伙。您教子以严,是授人以渔,太宗怎能相提并论?只是……”
近身服侍的梁九功闻言不由一怔。十四这翻惊天动地的折腾,搞得现在一众宫人、大臣、兄弟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非常的怜悯,仿佛在说“宗人府大牢已翻开,开放度量等你”。
成果皇上醒了以后,第一句话就问四爷。但是四爷是帮十四阿哥挡刀才受伤的,这可有点儿意味深长啊。莫非这出史上最狗血宫廷大戏还能有反转?
他嘴上说着不碍事,但是“固执不平”“皮糙肉厚”这些描述词跟六阿哥向来没有半个铜钱的干系。老太医瞥他一眼,拿着红花油往淤肿处一按,就激得他惨叫连连,只差像条咸鱼一样在炕上打滚儿了。
小桂子一缩头,悄悄打量琇瑜的神采:“说十四爷是‘克母不孝的东西’……”
狐疑即罪,这话说得一针见血。
胤祚笑道:“只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儿子也有差事不顺表情不佳,回家见了弘晨奸刁,火上浇油恨不得痛扁一顿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儿子一想,揍了这小子不要紧,到时候福晋哭起来烦心,额娘也要怪我严苛,四哥也得骂我‘不教而诛’,何必闹得一家子高低不宁来着?如许一想,就沉着多了。”
绣瑜一怔,哭笑不得地说:“是呀, 这孩子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臣妾去瞧瞧,一会儿再返来陪您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