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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貌似句句为胤禛着想,实则是打着康熙的幌子,连威胁带引诱。一面警告胤禛抛清干系为要,千万别想着为太子十三讨情;一面摆出一副“我既往不咎,你快叩首谢恩今后断念塌地跟我干吧”的模样。
八阿哥代为问话?这就比如让秦桧审岳飞,能问出甚么好儿来?
八阿哥脚步一顿。他夙来不屑于在战略得逞以后,跟被踩在脚底下的人多话——既败品德又增加透露的风险。但是这回,却有一股火,从老九跟他坦白报歉起就燃到了现在。
康熙卧在榻上,泪流满面, 一拳一拳地捶着身下罗汉床:“牲口!牲口!现在就敢在宫里杀人放火,明日只怕要弑君了!”
又加命张廷玉:“拟旨,马上将太子锁拿,关在行宫偏房,不必给他传话!让三阿哥、四阿哥、佟国维与大阿哥轮番担负行宫戍卫之职,不能再出岔子了。”
九阿哥本来耸拉着脑袋坐在十阿哥中间,见了他情不自禁地唤道:“十四弟。”
其神态大有欣喜若狂,长舒口气的感受。
烟波致爽殿内, 几个侍卫服色的躬身立在阶前,恨不得把头低到地板上去,回道:“……那楼中藏书极多, 火势伸展很快, 主子们拼力救得太子爷毫发无伤, 但是……”
不准传话,也就是连辩白的权力都不给太子了。
康熙披着衣裳在榻上坐着,较着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揉着太阳穴犹自嘲笑不已:“戏台子搭好了,看客也都到齐了。来,我们一处听听大阿哥这出《挥泪斩马谡》。”
等待召见的暖阁里,阿哥们顺次而坐,十四刚才一眼就瞧见十二阿哥右边的位置空着,胤祥并不在人群中。贰心下一沉,顿生不详之感。
康熙顿时嘲笑,放火之事再议,这偷1情的,关门灭口的,半夜不睡觉在殿外偷窥的,总跑不了是他吧?牲口!只是这把火确切来得蹊跷,烧死了女配角,太子大能够谎称他深夜在岛上读书,如此便瞒过朝臣了。
有情面不自禁地“啊”了一声,世人看向大阿哥的目光透着不加粉饰的震惊,仿佛是在看甚么罕见植物普通。
大阿哥千万没有想到,自个儿拿一节明黄穗子随口编的故事,不但打倒了太子,竟然还收到了一石二鸟的奇效,连带着打击胤禛的权势,报了前几日费扬古一事之仇。
放太子无端窥测在先,帮太子放火杀人在后,这莫非不是二人通同的铁证吗?
“给朕去查!是谁助纣为虐,帮着这混蛋杀人灭口?”
三阿哥一咬牙,接着说了下去:“不如让儿子为您分忧,撤除这个祸害就好了。”
太子忙着玩女人,哪有工夫谗谄他?难不成这是八哥的一石二鸟之计?
龙有逆鳞,胤禟就是他身上那块最柔嫩的鳞片,容不得旁人介入。他脚步一顿,冷冷地说:“你对老九说的那些话,下半辈子,好生检验吧。”
胤祥被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誉得又想哭又想笑,只是于政敌面前不肯露怯,厥后问烦了,干脆答复:“问那么多做甚么?你尽管回老爷子,黄天厚土在上,老十三向来没有做过不忠不孝的事情就完了。”
在场世人皆是心下一寒,那阁内只要两人,一人身故, 一人毫发无伤,关门之人是谁, 不言而喻。
兄弟两人只得按捺住心中所想,随世人入内。但见刚才还神情不凡的大阿哥,低头沮丧地跪在正中心的地毯上,面皮紫涨,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