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条件[第1页/共2页]

向来毒舌又刻薄的长平公主此次没再说话，只垂下眼睛持续看桌上堆积如山的各种奏报。

杨羡说得斩钉截铁，脑海中又将那桩震惊朝野的旧案敏捷过了一遍：镇国公主每次出兵的线路、交兵过程、战果都有详细记录可查的。

徐良叩首称谢，拜别教员，跟那侍女下去了。

杨羡视野低垂，没出声。

杨羡只耐烦等她的下文——

归正她已经派了人手去宣府，此时的杨羡也不焦急，慢条斯理地跟她辩论。

长平公主又啧啧道：“现在太子才十五，恰是作天作地的年纪！万一哪天您俄然嘎了，他再闹出甚么幺蛾子来，也不知内阁另有没有够胆跑来宁夏给我骂的？”

杨羡点头道：“如果只是这件事，那么不必颠末皇上，我现在便可答复您——尽能够查，只要不违背我朝律法，我本人、以及内阁都可赐与最大共同。”

“就等您这句话。”

“罢了，谁叫我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呢。”

他不但是杨羡的门生，还是他保举的官员之一，但是此时在长平公主面前相见，不免难堪——

徐良涨红了一张脸，向上叩首，伏地不起。

他是来借粮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

沉默很久，杨羡才又缓缓开口道：“天子懒政，确有失德之处；对公主也确切不公，亏欠甚多。”

这有点出乎他的料想。

长平公主淡淡说道：“还能为甚么？两京十三省，都各有一摊子费事事；国库空虚，无钱无粮，杨阁老就算有通天的本领又能如何？他是个父母官，总不能眼看着百姓们活活饿死。”

杨羡点头：“以是，还请公主且骂且珍惜吧！”

“教员高风亮节，我信您。”长平公主淡淡一笑，随即眼神一凛：

长平公主嘲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您这些话……呵，我费经心血教了她八年，如果还这么好骗的话，岂不白搭了心机？”

徐良向公主施礼以后，干脆长跪不起。

这时，就见宫女引着一个穿戴官服的人来到跟前。

长平公主两手一摊：“我要钱，你没有；要权，他又不给——我要个本相，这总能够吧？”

徐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低下头也不辩论，任由他骂。

最后那一战，我军深切漠北追击鞑靼残部，遇气候突变，暴风骤起，导致交兵两边都堕入一片混乱。敌军主帅阵亡，镇国公主重伤，回营后不治而亡——兵部对此事有详细完整的记录存档，并且两军交兵，两边兵力加起来十万不足，众目睽睽之下战报又作不得假，统统都经得起调查。

长平公主抬了抬手，让宫女取来一本账簿，拿给杨羡：“都第三年了！年年来借，越借越多，还只借不还……可贵杨首辅明天也在，总算是有人替我做主咯！”

长平公主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信赖您的品德，但是口说无凭。”

杨羡当然晓得他的难处！每日由各地送来的各种天灾天灾的急报，早就把内阁淹了，可内阁也不是神仙——能想的体例早就想了，赋税又不成能平空变出来。

杨羡问：“以是，这就是您开出的前提吗？”

她一字一顿。

“但我不信赖他。”

俄然提起这桩旧案来，令杨羡有些措手不及。

杨羡扫了一眼，毫不踌躇地签上本身的名字，然后正色道：“镇国公主是厥功至伟的国之栋梁，如果关于她的死有任何不实之词，老臣也会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