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年[第3页/共4页]

素宜有半晌的失神，如许的面貌，即便是长年照顾她平常起居的婢女都会为之失神，如果真的出了挽月阁，这般容颜，又该掀起如何的风波？

“可奴婢该死……”素宜未等花倾城说完便私行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有着由衷的志愿，“蜜斯，奴婢该死，您不该顾恤奴婢。蜜斯身份特别，您若放过了奴婢，那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晓得后必将会蠢蠢欲动，各方权势，明里暗里，蜜斯防不堪防。以是，蜜斯，让奴婢为您尽忠吧！奴婢的命若能给蜜斯换来一段平静的日子，那奴婢死而无憾！”

素宜有些摸不着脑筋，猜不透这话里暗含的意义，便不敢等闲接话，只是谦虚地福了福身，朝花倾城笑笑道：“奉侍蜜斯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分，奴婢不敢居功。”

“哦，哦。”素宜闻言赶紧在茶几上斟了一杯水端了畴昔，细心地将桌上的女子扶起，沿压着她干渴的唇将水渐渐地喂她喝下，然后也顾不得甚么主仆之分了，强即将她的嘴掰开，从陶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女子口中，又喂了她一点水，让她把药丸和着水咽下。素宜严峻地看着靠在本身怀里已经落空认识的女子，眉心紧拧，摸干脆地唤了声：“蜜斯，蜜斯，您可好些了吗？蜜斯。”

花倾城这一次没有伸手扶她，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跟了本身9年，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的女子，不发一言。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素宜再也节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素宜惶恐地跪下，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喊疼便不断地磕开端来，每一下都结健结实地磕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磕得前额一片通红。

“娘，娘……”

“不是的，不是的。”素宜连连否定，焦急地解释道：“奴婢晓得，蜜斯一贯不喜好和内里的人打仗，蜜斯特别讨厌好吃懒做的赌徒，以是奴婢……”

“水……水……”桌案上伏着的女子仿佛有些神态不清了，口中一声声呢喃着，“水……水……水……”

女子精美绝伦的脸上眉心紧蹙，不施粉黛却肤若凝脂，淡淡的柳叶弯眉、圆润工致的鼻子上面是唇色略有些惨白的樱桃小嘴，即便闭着眼，仍难掩的冷傲。世上竟有女子生得这般绝美，如果她展开了眼，那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世啊！

桌案上的女子墨黛般的柳叶眉深深地蹙起，仿佛一向被恶梦困扰着，挪了挪身子，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素宜愣愣地看着笑容如花的女子，有些震惊。她是甚少笑的，常日里她老是安静得如一弯死水，清可见底却无鱼无草。

“素宜，我不想你死，可你……”

才走出半步，便被花倾城出声叫住，素宜赶紧拜倒，低低地抽泣着。

素宜一个激灵，定神一看时女子已然复苏，正安静无波地看着本身，完整没有了高烧时的憨嗔娇痴，一双凤眸，清澈见底却又深诲如海，令人捉摸不透。素宜赶紧退开，恭敬地福了福身，道：“蜜斯，素宜该死，冲犯了蜜斯。”

素宜细心一听，不由心头发酸，顾恤地抱了抱怀中的女子，低叹着说了声：“蜜斯，不怕，奴婢会一向陪着蜜斯的。”素宜姣好的面庞上一片悲切，精美的宫妆被眼泪滑出一道光鲜的湿痕，一灌输重仪态的她现在却没有去在乎本身的失态，任由眼泪弄花了脸上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