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年[第1页/共4页]
“蜜斯,这是如何了?要不奴婢去给您请宫里头的太医吧!”素宜说着,就筹办把怀里的女子推来安设。谁晓得蜜斯竟严峻地揽紧了她的腰肢,像是遭到甚么惊吓似的,不安地苦着一张脸,不竭地摇着头。
桌案上的女子墨黛般的柳叶眉深深地蹙起,仿佛一向被恶梦困扰着,挪了挪身子,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花倾城似是毫不在乎,仍然把玩着本技艺上的玉镯。
素宜一个激灵,定神一看时女子已然复苏,正安静无波地看着本身,完整没有了高烧时的憨嗔娇痴,一双凤眸,清澈见底却又深诲如海,令人捉摸不透。素宜赶紧退开,恭敬地福了福身,道:“蜜斯,素宜该死,冲犯了蜜斯。”
花倾城褪动手上的玉镯,将它放到太阳底下细细地抚玩起来,眼神始终没有落到素宜身上,嘴里却不重不轻地说着:“你有难,大可来找我,而你却没有。你甘愿冒着极刑私扣俸银也不来找我帮手,在你眼中,我这个主子就那么不值得信赖么?”
“蜜斯,您醒了?”约莫过了三个时候,怀中的女子终究幽幽转醒,素宜喜出望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素宜再也节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花倾城目光流转,仿佛有些赞美了,右手细细地把玩着左手上通透温润的玉镯,像是把统统的重视力都投入到玉镯里去了,淡忘了面前的人和事。
连连唤了几声,怀中的女子仿佛是听到了,又仿佛还沉湎在本身的梦中,悄悄地朝素宜的怀里缩了缩,口中喃喃自语着,似是说了些甚么,细心一听,又听不逼真。
花倾城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半个月前我就晓得了,可我却不晓得该如何措置你,以是一向拖到了明天。若不是你方才出去给我取药时又放出了信鸽,我不晓得会拖到甚么时候再戳穿你。”花倾城伸出右手,抿着唇吹了几声口哨,窗外便飞出去一只乌黑的信鸽,鲜红的嘴鲜红的爪,衬得那一身的羽毛愈发乌黑。
素宜惨白着脸看着花倾城手中的鸽子,惭愧、不安、惶恐,一一闪现在脸上。
“嗯。”甜睡的女子不舒畅地回应了一声,仍然没有醒过来。
头顶上花倾城淡淡的声音传来,素宜心下一寒,俄然感觉这十丈高的楼台摇摇欲坠,仿佛转眼间便要坍塌,而本身将粉身碎骨。素宜心机百转千回,衡量利弊后终是道出了真相:“奴婢该死,半年前,奴婢的哥哥在内里欠了赌债,奴婢变卖了统统金饰加上积年来的积储都不敷以抵债。借主扬言要杀了哥哥百口,奴婢的大嫂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在挽月中间跪了三天,要求奴婢救救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哥哥30娶妻,好不轻易开枝散叶,奴婢实在不忍,可奴婢又无计可施,万般无法之下便从蜜斯的俸银里动了手脚,挪了一百两给哥哥还债。”
女子精美绝伦的脸上眉心紧蹙,不施粉黛却肤若凝脂,淡淡的柳叶弯眉、圆润工致的鼻子上面是唇色略有些惨白的樱桃小嘴,即便闭着眼,仍难掩的冷傲。世上竟有女子生得这般绝美,如果她展开了眼,那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世啊!
素宜瞥了眼上头的人,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奴婢原觉得做得天不知人不觉,岂料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这事竟被二皇子晓得了,他以此勒迫奴婢替他通报挽月阁的动静,若奴婢不从,他便把奴婢私扣俸银的事抖出来,还要杀了奴婢的哥哥百口。奴婢……奴婢……”素宜说到这便伤感地说不下去了,为奴为婢,生若浮萍,别说是一阵强风了,就是一颗小石子激起的浪都能将本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