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雨夜奔[第2页/共9页]

束百雨一把水雨刺洒出，并非射向岳皋，而是他怀中所抱的辛雁雁。束百雨极故意计，此举是要测试，岳皋庇护的到底是辛雁雁？还是她身上的白玉？若岳皋在乎的只是辛雁雁，那辛雁雁一死，白玉花落谁家天然有筹议的余地；更何况射向辛雁雁，可比直接进犯岳皋胜算来得大很多了。

岳皋抱着辛雁雁在雪夜中疾奔，辛雁雁但觉耳边风声呼呼，面前一片乌黑，偶尔瞧见那天上的弦月，才知岳皋乃是一起向西奔去。一股湿漉漉的液体沾上了辛雁雁的衣衿。她本觉得是雪，却又热腾腾的；厥后觉得是岳皋流的汗，却又有一股腥味。辛雁雁在手指上一搓，靠近闻了，不由失声惊呼：「岳大哥，你……你受伤了！」

「停下……停下来……你快停下来疗伤……」辛雁雁几次喊停，岳皋皆是不睬，「你！你的确……的确……在理取闹！」辛雁雁挂虑岳皋伤势，在他怀里冒死挣扎，气急废弛叫道：「你放下我！岳皋！我叫你放开本蜜斯，你没闻声吗？放开我！你这个王……王……岳皋！你这个混……混……」她从小到大未曾有过一句鄙言秽语，虽平时也自同门师兄弟那儿听来很多，但这时真的要骂，又委实骂不出口，本来脑筋里一句王八蛋，说了个王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好改骂混蛋，原想这二字好歹没那么刺耳，谁知仍旧只说得出一个混字。

赵老三一拍大腿，说道：「这便是花大哥啦！我晓得，他武功那么好，必定把那群人打了个落花流水。」黄瘸子却点头说道：「没，那群人连根寒毛都没伤着。这少年只是对他们说：『不过就是欠了你们钱，还钱不就得了？』那群人传闻有钱，当下便伸手要，这少年却点头说道：『我没有钱，只是要各位让这位大哥再赌一把，他如果赢了，不就能还钱了？』我心想，本来这小伙子武功虽好，倒是个笨伯，人家既然打不过他，他只须带着我跑了便是，何必还跟他们还价还价？那几个王八羔子也像是听了甚么天大笑话似地，笑了半天赋回道：『这瘸子还欠我们一条腿，哪儿来的赌本持续玩？』这少年说道：『要赌本是吗？一条命够不敷？』说完还怕那群人不信，本身去找了绳索来，教那群人将他给五花大绑起来，那些王八羔子眼看真碰上一个傻子了，当下便嘻嘻哈哈地绑了这个少年，抬着他，抓着我，一群人又回进赌坊。

「甚么话？」黄瘸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赵老三你别歪曲我，我黄瘸子除了好赌以外，可没别的弊端。」蹲在角落的一个癞痢头俄然开口说道：「哪儿呀？你底子是甚么弊端都有，还比别人多了好赌这一样。」黄瘸子呸道：「放屁！我的弊端多，你就少了吗？我好赌虽不是甚么功德儿，也总比你癞三儿看到女人就结巴的那副孬样强！」众丐听了都哈哈大笑。

「尊驾好俊的工夫！」柳带媚暗想，此人不知是何来路，年纪悄悄有此工夫，必是王谢以后，言语中竟带了几分恭敬：「何不说出姓名，好叫世人晓得。」柳带媚一说话，岳皋便感受对方从鞭上传来的内力略微减弱，岳皋偶然伤他，便也收回一些内力，开口道：「这有甚么好坦白不说的，我乃江湖上一知名小卒，名叫岳皋。只怕说出来柳先生也不熟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