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多事之秋（下）[第1页/共2页]

谢儇稍一思考，便道：“是的。”

分歧于佩玉的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素月很有端方，先福了福身子，低头道：“回王爷，奴婢确切与佩玉一起接下的这幅观音像。”

林七许逆光看去，王太医立足在一副画工精美的紫檀木卷轴前。

谢儇在一旁交来回回地谛视，听得林氏略有怀疑，便冷眉竖目起来。只回想起那日，脑海恍然如白天般清楚敞亮，忍不住地想出言回嘴，林七许眼风一转，竟表示她不要开口。

林七许如有所思，半晌心下豁然。不过，她还想在多看会这素月的糟糕演技。她含混道：“妾身那日身材不适，提早离宴了。”

清泠又委宛，摄政王模糊回想起前几日她婉转吟唱的梵文佛经，寂静不语。

“仿佛是一名面熟的小丫环，奴婢当时肚子不适，急着寻地……”蓁蓁惨白地辩白，快速腿一软跪在地上，又弥补道，“不过奴婢肯定，是王妃院子里的丫环。仅管仓促一面，但奴婢必然认得脸。”

林七许暗道，莫不是内哄？

……

提及其琛，林七许的心僵了一分，眉眼处荡开哀伤的波纹波澜。因着心神恍忽，竟未重视到谢儇也一变态态，低头沮丧。

谢儇忍着不语。

换言之，没有偷换。

素月见林七许神态不当，言辞不顺，竟必定道：“奴婢瞧见了。因正院那日人手贫乏，其他丫环婆子能够忽视了些。”

被人突然提及无缘的孩儿，林七许的心有一瞬的软弱懵懂，那些个日夜，她也曾一寸寸地盯着月光森森地爬过窗棂，爬过被褥，爬过她浑身冰冷的身躯，血液在身材内固结成冰，是那样的冷，那样的疼，几近要铭记到心窝里去。

素月神采逼真，吞吐道：“奴婢从正院出来时分，可巧瞥见了林姬的背影，是一身云霞色采绣绫裙。”

秦嬷嬷望去，是卖力外院花草的佩玉，她目光转向另一处，是满面惶惑，不成置信的阿芜。她俩是亲姐妹。

无需多加分辩，哪有亲生母亲会害女儿的骨肉。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厢，摄政王在扣问秦嬷嬷。秦嬷嬷按照印象交代了一遍：“宴会上林姬确先行拜别。至于启事，好似是因为昌平伯府的姑奶奶提及林姬的弟弟，背祖离宗，离家出走。林姬大抵受不住这个动静，面庞暗澹地分开了。”

谢儇上前两步，视野打量了半晌，沉重地点头：“姐夫，这确是母亲所送。”

佩玉眼角泛出豆大的泪珠，孔殷道：“素月，你快和郡主说说，那日是我们一起接的画轴。蓁蓁姐姐身材不舒畅，识得我俩，这才拜托给我们。”

秦嬷嬷连连拥戴：“老奴也服侍过出产坐胎，晓得这些忌讳，自王妃有孕，平素断不敢熏香，以往染过香的衣裳也锁进了柜子。不过这幅画卷……”她竟踌躇起来，对上摄政王冷酷的视野，方一激灵，去看一样心乱如麻的谢儇，声音低下去，说道，“是迎春宴那日，辅国公夫人派人送来的，王妃喜其神韵，便挂于佛堂，经常会去祈福。”

“准。”摄政王离座起家，缓缓行至逶迤展开的画卷前，林七许借着宫灯才看清，原是幅观音像，边上伴着惟妙惟肖的金童玉女，笔法纤毫毕见，人物精彩活泼，估计是哪家送来的贺礼。

“没有旁的不当之处？”摄政王冷声道，素月的眼神闪躲可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