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此恨无关风与月(2)[第2页/共3页]
简短而喧闹的曲子从她指间缓缓流淌,有一种安稳心神的感化。初开端,云慕歌听得很赞叹也很当真,过了一会儿,许是时候太晚,她竟打起了打盹,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头,手肘支在石案上托腮睡着了。
既然这白衣女子称呼他报酬“二蜜斯”,那她天然不是云慕歌了。聂沛潇情不自禁地走近,一眼认出这绝美的女子曾与本身有过一面之缘——在云辞大婚那日。本来觉得她是云府一个得宠的丫环,然,再厥后的一番对话却令他的心坠入无尽深渊……
一个十九岁的仙颜孀妇,如果别人家的孀妇也就罢了,可恰好是云氏……只这一重身份,便将两人隔断在了天涯两侧,莫说是做知音,即便想坦开阔荡地来往,也不能够……聂沛潇想笑,笑着笑着却又感觉苦涩,终究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坛酒,又掺了多少种类,总之他是醉了,头一次毫无顾忌地醉倒在酒窖里,不知如何安慰这份怪诞无稽的心动。
“出岫夫人……”这四个字,似疑问,又似确认。出岫想起对方的箫声,只道这是个痴迷乐律之人,遂坦白回道:“恰是妾身。”她话音刚落,不过眨眼工夫,廊亭内已闪过一片紫金光影。紧接着,那紫衣男人消逝得无影无踪。好像迷梦一场……
醉倒的那一刻,暗淡的酒窖里闪过一片光芒,是他怀中的黄金面具掉了出来。聂沛潇伸手拾起,缓缓发力,一阵金属碎裂之声倏然响起,那薄如蝉翼的黄金面具已断成两片……是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满满都是一张绝美容颜,在阑珊灯火下出现令人痴迷的潋滟,时而沉寂端庄、时而笑靥如花、时而惶恐失措、时而平淡有礼……“现在云府人丁希少,再没人能算计我,你还怕我路上出事吗?……”
一首《薄幸人》凄凄婉婉刚弹到一半,墙外俄然响起一阵委宛箫声。不缓不急,卡着节拍,刚好能与这琴声相和。出岫不由提起精力,弹得更加精准沉稳。得觅知音便如棋逢敌手,端的是畅快淋漓。直至一曲结束,出岫大感表情镇静,回过神来,才发明云慕歌竟然睡着了。“你送二蜜斯回浊音阁吧!”出岫对竹扬命道,又笑着说,“我本身回知言轩。”女保护还是便利一些,比如眼下这类环境。竹扬迟疑一阵,回道:“夫人,让护院送您一程吧。”“也好。”出岫并未回绝,“现在云府人丁希少,再没人能算计我,你还怕我路上出事吗?快去吧!别让二蜜斯着凉了。”竹扬闻言没再对峙,俯身抱起沉甜睡着的云慕歌,率先分开静园。出岫又在石案前单独坐了会儿,想起墙外的一曲箫声,感到非常亲热。她想了想,本身这么走了好似不大规矩,因而便在琴上划了几个尾音,算是向吹箫人告别。这一次,墙外的箫声没有再回应。莫非吹箫人已经走了?出岫边想边抱着琴具起家,筹算返回知言轩。谁知她刚一转头,竟瞧见有个暗紫色身影立在廊亭之下,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脸覆一片黄金面具,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出岫刹时花容失容,骇得失手将琴掉在地上。只听“嘭”的一声伴跟着弦断之声,好端端一具琴已摔出了一道裂缝。出岫那里还顾得上这些,赶紧后退一步惊呼着问:“你是谁?如何出去的?”